旁坐眾妖人全部心驚膽寒,不知如何是好。寨主和司、魏二人見狀不禁大怒。寨主首先厲聲大喝:“我與青衫老人素無仇怨,鼠輩真要欺人,也說不得了。”說時,巧姑剛在地上悠悠醒轉,勉強掙起,仰望情人被困血光之內,行動艱難,正在傷心情急,向二人哭訴被攝不屈之事。一見雙方惡鬥,星虹倒掛,眾妖人紛紛傷亡,惟恐射向臺上,奮身縱起,迎上前去,方在哭喊:“請先殺我。”隨聽空中喝道:“無知老頭,如非我師父不許干預此事,今夜只是小師弟淘氣,沒想殺你,不必白、朱二老前輩到來,你便遭報應了。”說罷,星虹早已收回,等寨主發動妖陣,星虹已全隱
第一三回
月下起蠻謳 豔侶如雲 笙歌匝地
花前驅獸 陣光煙似海 雷火崩山
寨主早已揚手發出一圈血光向空照去,另有萬千縷血絲和座前金鼎中綠煙,箭雨一般向空激射,那等神速之勢,百獸惡陣又早隱去形跡,佈滿崖上,照理敵人只吃血光一照,立時陷入陣內,便難脫身。就在這時機不容一瞬之際,竟會被敵人遁走,聲才入耳,人已不見,未兩句語聲竟在數十百里之外。知道青衫老人家法素嚴,既許愛於門人來此,定成敵對,就他自己不出面,也必有後文。寨主正在又急又怒,把血光隱去,暫停發難,打算先殺巧姑,再殺趙、王二人出氣。剛把邪法一收,又聽破空之聲,又見兩道青光橫空飛來,看出是正教門下,方要動手,猛然想到同坐妖婦賽紅線陶銀姑自從寨舞之後,便不時向空凝望,從未動手,似在等人神氣。寨主知她邪法高強,淫兇無比,煉就攝魂迷陽之寶,多高法力的人,只要驟出不意,被那五色迷魂香霧罩住,或被胸前那面太陰迷陽鏡一照,入便迷倒,任其擺佈,憑她喜怒愛憎而定生死。出手又是絕快,險毒非常。只不知何故不肯出手,卻將一雙水汪汪的色眼不時朝趙、王二人瞟去。寨主近一甲子雖然倒行逆施,與群邪為伍,多行惡事,畢竟昔年曾在天都、明河二老門下,尚知邪正之分,因而暗罵無恥淫婦。及至青光一到,妖婦突然滿面喜容,口喝:“老山主暫停,此是我的好友。”隨即迎上前去。寨主剛一停手,來人己落向臺口。
趙、王二人認出來人正是韋萊和朱嵩雲,不知怎會和妖婦成了一黨。想起去年相助之德,剛同聲高呼:“師兄。師妹。”緊跟著又有極強烈的破空之聲,兄見兩道青虹凌空飛瀉,跟蹤追來。寨主和眾妖人因見這兩起人的劍遁同一家數,前後相繼直落臺口,誤以為又是妖婦勾結來的正教中少年男女,均未在意。後來這兩道遁光更是神速,落地現出一個美少年和一個裝束淡雅美如天仙的少婦。剛一落向臺口,男的揚手便是一片金光祥霞,朝前二人透身而過。韋萊、嵩雲當時機伶伶打了一個冷戰,好似邪法已解,面現驚疑之色。妖婦正往前趕,瞥見後來兩人似是新被自己迷惑的韋萊和嵩雲的同門,功力根骨更強得多,人更俊美。當時心花大放,認作網中之魚,舉手可擒,做夢也沒想到惡貫滿盈,死星照命。
後來兩人正是女仙陳淑均的門入丁韶、林瑜,因體師父心意,知道韋萊、嵩云為妖婦邪法所迷,不特棄正歸邪,並受妖婦挾制,參預玉龍山斗法之事,事完,還要去往點蒼山盜寶,自取滅亡。於是受了前輩女仙雷姑婆指教,求得一道靈符,又向李洪借了一件法寶,冒著奇險,乘機趕來,想殺死妖婦,破去邪法,救走二人。雙方剛一對面,丁韶便將靈符發動。林瑜還未落地,便覷準妖婦下手。知她胸前所懸太陰迷陽妖鏡最是陰毒,只要被照中,不論仙凡,均被攝去,強迫淫樂,端的陰毒非常。最厲害的是,妖婦所攝少年男女的元神,全都禁制在妖鏡之上,如不破去,被害人決難復原,一見妖婦迎來,手已按向胸前,不等鏡光發出,揚手便是豆大一團金光朝鏡射去。同時妖婦胸前妖鏡上也正發出一股粉紅色的妖光迎面照到。丁、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