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子,目光渙散,良久都不開口。藍若傻坐,慮到子離傷勢,等不及郎中前戲演罷,便站了起來。
郎中這時擱了茶碗,語速甚急:“你本不該在這兒,終是要走的。情情愛愛的自不必多牽絆。”
藍若徐徐坐下:“我明白。”
郎中晃腦:“我說是救他,實是渡他。”語速漸漸緩了,“過了這一劫,你倆的情分他自然不會再記得。”尾音頗長。
“那就這樣吧。”藍若垂首。
郎中又端茶碗,茶蓋遮住鼠目以下部分,飲道:“你也莫要怪我絕情,他有這劫也是命數里受你拖累。”鼠目劃出道精光,“現今要將這命數扳回來……”又飲,“那不該有的孽緣也該斷得透徹。”
藍若點頭,身後驀然傳來子離的聲音:“滾。”
藍若一驚回頭,子離不知何時醒了。慘白的面上眉緊緊擰著,陰沉的令人發憷。
子離顫著手,撐著榻沿起身,藍若上前扶,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就這麼看輕?這麼看淡?”子離聲音乾澀,凝著藍若,停了許久。突然笑,笑聲是從未有過的暴戾:“一句那就這樣吧,就什麼都放下了?”
藍若別了臉,不再望他。
“你可以躲我,”他扯下額上的帕子,“可以拒絕我,”帕子被狠狠扔開,“可以當著我的面和別人親密。”子離抖著雙手,竟支著榻架站了起來。
他走近:“可我的心,”再近,“我的情,”近到藍若躲不開,怒紅的眼,一字一句:“無須你做主。”
一直斜眼窺著的郎中,就在這時,突然上前,一指點向了子離的眉心。
子離徐徐倒下,藍若扶著他坐倒在了榻邊。子離的眼茫然瞪著,茫中隱隱的潮暮,終落下,伴著澀聲消逝:“別這樣,算我求你。”
滂沱大雨中,猴子望著郎中漸行漸遠。回到廂房內,藍若正呆坐在榻邊,榻上昏睡的子離,平穩地呼吸,身上的熱度已然退了。
第二日,停了數宿的隊伍終於再次啟程。馬車內,子離安然坐著,不但沒了熱度,連精神似也好了許多。猴子滿臉喜色,麻利地將子離安頓好,坐定後對藍若笑道:“那個郎中原來是你的舊識,莫不是當初救子繹少爺的那一位?”藍若聽後將頭一點,轉了眼,瞥向了車外。
猴子開始嘰裡呱啦:“那會兒在將軍府,聽夫人說的玄乎,我本還不信呢。”語調一高,“誰知,他果真是有本事的。”嘖了數聲,“這世上的事確是全編派好了的……”又嘆,“四年前聽了他的事,如今又巧巧的撞著,這才救了爺一命……”
洋洋嘰啦完,猴子媚笑瞟向了子離:“爺那會兒,不是為他那句必有後福的話苦過幾日嘛。”
子離一臉漠然,許久後道:“模模糊糊的有個印象,卻是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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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不怕你不愛我(1)
霓多郡主生的好相貌,眉目精緻秀美,面板白皙細嫩,極不似草原上長大的女子。此時,她與子離相對而坐,各端一碗茶,靜靜呷著。藍若立於兩人身後,望著此景,想到了“佳偶天成”四字。
三日前,眾人終於到得了遏貝草原。草原上,霸氣十足的霓旬老王爺身邊,站著個纖弱柔媚的女子。老王爺攜了霓多郡主一同來迎子離。子離下了馬車,扶起正要行禮的霓多,淡然一笑,霓多的雙頰瞬間緋漫。
子離的傷還未好透徹,霓多三日來,極細心的照料著,事事親為,猴子、藍若落得非常之清閒。子離冷情,對著霓多卻是少見的好臉色,時時溫存地笑,窺得猴子、藍若一陣陣地發怵。
猴子先忍不住了:“爺的腦子許是燒壞了,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藍若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