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讓她先下去,他轉頭看向禾暖,眉峰緊皺:“你在胡鬧什麼!”
禾暖站在一地碎玻璃中,異常冷靜。
“戈修元,我要解約。”
偷心要先偷情(8)
戈修元扔掉領帶,解開襯衫兩顆釦子,踢走腳邊的玻璃,氣定神閒地坐下,他背靠沙發,一條胳膊搭在扶手上,十指交叉。
年齡稍長他愈發沉得住氣,不怒自威,常常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即便禾暖站著,戈修元坐著,他的氣場依舊壓禾暖一頭。
“說吧,”戈修元開口,“誰給你出的主意?”
禾暖冷道:“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呵,”戈修元嗤笑一聲,“張明如?”
“我都說了,是我自己。”
“你和他不會有什麼骯髒的交易吧?”
禾暖忍無可忍,一拳頭揮過去,“你聽不懂人話嗎?這事和張教練沒關係!”
戈修元輕鬆躲過,反手攥住禾暖的手腕,“小苗,你被壞人教唆了,我不怪你,我就當你沒說過。”
禾暖恨得牙癢癢,“你真噁心,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戈修元伸手想抱他,卻被禾暖用力掙開。
戈修元耐著性子哄:“聽話。”
“你憑什麼管我!”
戈修元的臉色一下變冷。
禾暖受不了了,他無比痛恨“聽話”這兩個字,戈修元對他就像對阿貓阿狗,供吃供穿,但絕對沒有身為人的尊重。
以前戈修元的暴力不加掩飾,現在他把強迫包裝成糖衣炮彈,不管做出什麼惡劣的事,似乎只要甜言蜜語幾句就能輕輕揭過。
禾暖咬牙切齒道:“你真是自負得可笑,既然你聽不懂,那我就把話說明白一點。”
“我和你,骯髒的包養關係,你想上我,我圖你的資源!我是因為想打比賽才忍你這麼久的,現在你不讓我打比賽,你就是我的絆腳石!我們完蛋了!就算是賣,你也得看我想不想賣!”
禾暖不管不顧地戳破遮羞布,怒吼著將陳年憤怒發洩出來。
戈修元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一股氣鑽進他的胸腔,令戈修元難受至極,他不明白這是什麼,只知道此刻自己非常不痛快,他本能反駁道:“包養關係?誰告訴你的?”
“那是什麼關係?”
“……”戈修元罕見語塞,隨即話鋒一轉,蠻橫無理地說,“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你不能走。”
“憑什麼?腿長我身上,”禾暖冷笑一聲,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現在可不是四年前,你沒什麼能威脅我的。”
戈修元氣笑了,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份合同,瞬間又找回了自己的從容,他用非常嘲弄的語氣說:“我允許你走了嗎?小苗,我以為這幾年你已經學乖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幼稚。”
“不需要你的允許,”禾暖說,“我會付你違約金。”
“你拿什麼錢付?”戈修元諷刺地問,“你的工資嗎?”
他站起身,比禾暖足足高一頭,他向下俯視禾暖,藍色的眸子裡颳起凜冬的暴風雪,透出堅冰的寒意。
“你知道嗎,禾暖,不看合同就簽字真是個好習慣。”
“什麼意思?”禾暖悚然一驚,以前他真的非常信任戈修元,再加上自己看不懂那些詰屈聱牙的文字,稀裡糊塗就簽了。
“意思就是你不僅要支付違約金,工資也必須退回,還有那五百萬——是我借你的。”
禾暖腦袋一下懵了,今天他敢和戈修元叫板,是因為這些年掙的錢足夠覆蓋違約金,實在不行還可以賣掉網咖,可沒想到戈修元居然這麼卑鄙。
他渾身顫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