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要打人的時候,禾暖站住了,他脫下自己的棒球服,反手扔向後方。
薛昭眼前一暗,被棒球服矇住了頭。
a市已經入秋,晝夜溫差大,飛機白天落地,薛昭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衛衣,下半身工裝褲搭球鞋,到夜裡就顯得單薄。
他在街口站了許久,白拖了個巨大的行李箱,都沒想到添件衣服。
“行了,別跟著了,”禾暖語氣中帶著一絲疲倦,“和煎餅在這兒等我。”
薛昭愣住,攥緊手裡的衣服,乖乖停下了腳步。他一停,煎餅也蹲下不動了。
劉洋恨鐵不成鋼,被禾暖氣個半死,“你個不爭氣的,以前的事兒全忘了?罵人的時候決心可大,一見真人就蔫兒巴,專門氣我呢是吧?以後你再和我逼逼,看我理不理你……”
“好了好了,別唸了大哥,”禾暖扣扣耳朵,壓低聲音,“他跟蹤狂一樣,我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就讓他在這等著唄……”
三人來到停車場,劉洋取車打火,油門一踩就要出發。
“哎,等一下。”禾暖在車外叫道,他從副駕駛的車窗探進去,在儲物格摸來摸去。
韓昊宇就坐在副駕駛上,他離禾暖非常近,不免有些心猿意馬,一張臉燒得通紅,幸好車裡很黑,看不清楚。
撥拉半天,禾暖摸出半包黃鶴樓和打火機,“好了!歸我了,你們走吧。”
劉洋瞪他一眼,載著韓昊宇揚長而去。
目送車的背影越來越遠,“啪噠”一聲,禾暖點燃一根菸,吐出一口濁氣。他很少抽菸喝酒,這些惡習會影響反應速度,只有在極其鬱悶的時候,才會來一根。
火星明明滅滅,停車場靠牆墩了三個垃圾桶,禾暖踩滅菸頭,扔了進去。
他雙手插兜,趿拉著拖鞋,繞進另一條小路。其實平常他都睡在網咖,但今晚他決定回家。
既然薛昭愛等,就讓他等唄。一晚上而已,比三年可短多了。
禾暖剛走到家,手機就來了訊息。和薛昭的聊天介面終於不再是一片翠綠,一條條白色對話方塊蹦出來。
死狗:你在哪?
死狗:我在網咖等你
死狗:你不回來了嗎?
死狗:我給煎餅加了狗糧
死狗:你不管他了嗎?
語氣熟稔,彷彿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
禾暖躺在沙發上,冷笑一聲,煎餅的叛變早在他意料之中,他才不要管“叛徒”。
禾暖一條都沒回復,把手機靜音倒扣在茶几上,安安心心睡了過去。
以沉默、以眼淚(5)
第二天一大清早,禾暖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迷迷糊糊接起電話,二柱悽慘的哀嚎嚇得他一個激靈。
“老闆!老闆!你快來!我頂不住了!”
禾暖瞬間清醒,“怎麼回事?”
“剪神在我們網咖!粉絲越聚越多,門都快擠爆了,連記者都來了!”
草,這瘟神,禾暖抓起一件外衣,急忙趕過去。
門口烏泱烏泱全是人,小小一間網咖,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薛昭就坐在最便宜的普通區直播,懷裡蹲著一條傻狗,時不時舔舔他。
“是我以前養的狗,叫煎餅。”
“對,我在a市。”
“嗯,我回國了。”
“隊友?他們還在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