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顯不待見的表情被霍從淮看進眼裡。
他目光一沉。
很好,這才是你本來的面目吧,風倖幸……
什麼溫婉乖巧,什麼懂事聽話,全都是用來誘他入局的演技!
昨天看完夏純給的那份資料後,他立馬就想找她當面對質,問她究竟把他當什麼了?那兩年她對他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件事全都是假的嗎?她到底…有沒有…哪怕一點點…真心愛過他?
手已經抓到了車鑰匙,拉開門到了走廊,這份衝動才被理智強按下來。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問的?
他又不愛她,所以她愛不愛他,怎麼看他,又有什麼可在意?
於是他重新關上門,退回到辦公室,給溫苒發了訊息說要通宵加班,卻根本沒有心思管工作。
他獨自坐在沙發上,煙一支接一支地抽,直到黎明也毫無睡意。
胃裡泛著疼。
他諷刺地笑了,問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指望風倖幸心疼他?
可笑!他需要她心疼?
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受了欺騙,感到憤怒罷了。
不過,就算他想要當面質問,也找不到機會。
風倖幸作為焦點,從會議開始到會議結束,身邊都簇擁滿了巴結的人,根本沒有落單的時候。
霍從淮走在最後面,就那麼看著她在林迪的護送下上了車,在全場好奇的目光中遠去。
他在陰影中停下,下意識地伸手掏煙,發現煙盒已經空了,煩躁地將它捏扁。
攥在掌心皺巴巴的煙盒,亦如他此刻心情。
糾結得連自己都分不清,辨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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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回公司忙活了一陣,風倖幸又該去準備晚上的酒會了。
不得不說,生意場上最喜歡的就是各種宴會酒會,喝著酒聊著天,就把生意給談妥,比起正兒八經坐下來商討輕鬆愉悅得多。
風倖幸倒也喜歡,前提是,不需要專門花時間去折騰造型。
但作為風氏的牌面,她的形象代表著整個公司的形象,饒是再嫌麻煩也寒磣不得。
於是認命地坐在梳妝鏡前,由造型團隊給她忙前忙後地折騰。
「別弄那麼複雜,只是個普通的商業酒會。」風倖幸打了聲招呼,暫且閉上眼睛養神。
昏沉間,身後傳來動靜,伴著造型師們刻意壓低卻恭敬十足的問好聲。
風倖幸掀開眼簾,從鏡子裡看到身後的薄應雪。
「你怎麼來了?」她詫異地扭頭,第一反應是檢查他的傷,可惜他雙腕被衣袖遮得嚴實,根本窺不見,於是瞪他一眼,耐不住關切地訓斥,「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嗎?又亂跑!」
「已經好很多了。」薄應雪把她腦袋扳回去,與她在鏡中對視,白熾燈打在兩人的臉上,都是360度無死角的完美。
「晚上要出席酒會?」他問了句。
「當然。」風倖幸聳聳肩,「新區開發的得利風氏拿了大頭,不出席說不過去。」
說完她反手戳戳他臉頰,酸檸檬道,「不像某位大佬,不出席也沒人敢說什麼。」
薄應雪垂眸,看到她指間沒摘的鑽戒,好心情地彎了彎唇角,告訴她:「晚上我也出席。」
風倖幸驚得睜圓眼睛:「你唬我?」
他輕輕笑了聲,糾正道:「陪你。」
「你不怕身份曝光?」
風倖幸一直以為他隱瞞身份是有什麼牽涉到集團利益的重大原因,但其實,他僅僅只是為了瞞她一個人而已,如今她知曉了他的身份,他沒理由繼續瞞下去。
正巧,也是時候向商界宣告風倖幸是他的女人了,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