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秋分姐姐,我早跟你說過恃靚行兇會被抓起來的,你就是不知道收斂!」
樂樂託著腮幫子看她笑。
「樂樂,你犯什麼事了被關在這裡?」
董秋分瞥了一眼柏楊的背影,壓低聲音,難以置信地問:
「現在吃辣條都犯法了?」
樂樂聳了聳肩,很無奈地說:「我爸媽出國,最近跟我舅舅住。他們組有案子,就給我扔這間閒置的審訊室裡。我媽不讓吃垃圾食品,他們聯合起來管我。柏小楊最壞,專挑他餓的時候來打劫我。」
樂樂起身,用胖嘟嘟的小手拍了拍桌子對面,笑著對董秋分說:
「姐姐,咱倆面對面坐吧,一抬眼互相對視,能抵消那種恐懼。我給你一包小當家乾脆麵。」
董秋分點頭坐下,拿出書本說:「行……」
樂樂從書包裡掏出一包幹脆面給她,自己也撕開一包,邊啃邊寫作業。
董秋分抬頭望著牆壁上貼著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幾個大字,頓時覺得,這裡確實比外面的學習氛圍好多了。
董秋分深吸一口氣,沉下心去繼續刷題。
第197章 你是不是想歪了?
廖雲丞是個行動派,週五那天下班,直接開車拉著童念攆到她家,甚至親自動手幫她收拾東西。
兩人的房子城東城西,開車來回也就是一個小時的事情。
加上董秋分三不五時還要回來住,她也沒徹底搬走,只是收拾了幾件現在穿的衣服,一個箱子也就裝好了。
廖雲丞往車上拎行李箱的空檔,童念自己呆在房間裡,整理放在床板下的專業課書。
她對待別的事情含糊,自己的專業課本和筆記一直都儲存的很好,按照年限用紙箱封存,裡面放了防潮和驅蟲的香料包。
箱子一掀開,一股淡淡的丁香味彌散出來,和著書本的油墨味。
在眾多素麵的本子中,肖麗麗那本桃粉色的密碼本最為奪目。
她拿起本子,撣了撣上面的浮塵,坐在床邊翻著看。
即使多年未觸碰,童念還是清晰記得本子的密碼是0531,孟洲海的生日。
她解鎖密碼,將本子的密碼歸零,細細品閱女孩子力透紙背的一行一字。
即便此番帶著中立和研究的眼光去看,那些沾了女孩眼淚的書頁,品味起來依然覺得苦澀,感慨萬千。
日記中肖麗麗多次提到父親給她的寬慰,雖然只是寥寥數句的記錄,但是能清晰感覺到,這位慈愛的老父親從未缺失自己的角色。
當年,她看問題浮於表面,只關注了肖麗麗字裡行間對那段難以自拔的情感的控訴。
如今帶著上帝視角往回看,當肖麗麗在凝視深淵的時候,那抹慈愛的光將深淵照亮了,讓她窺見深壑,及時回頭。
童念越看越感慨,覺得堆積在心頭的感慨無處消解,回憶起她退學後這幾年,童志國也是一樣在默默站在她背後。
即便他不夠溫柔慈愛,他依然是個愛她心切的好爸爸。
童念拿起手機,用微信語音給童志國撥了過去。
很快,對面接起,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沉而深摯:「誒,什麼事快說。」
童念合上肖麗麗的本子,跳到飄窗上,凝視著窗外那棵被微風搖得起勁的大白柳,說:
「爸,我就是忽然覺得,很想你。」
電話那邊的腳步聲停了,路曉芳的聲音問:「誰啊?」
「沒事……」
童志國壓低了聲音,還是能清楚聽見他說:「閨女可能又闖禍了,你先挑,我問問怎麼回事。」
童志國拿著手機走了幾步,壓低聲音,跟做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