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我,在遇到武帝之前,所侍奉的並非明主。” 張遼的一句話,讓淩統很是鬱悶。 見淩統若有所思,張遼並不介意為眼前的後輩解答。 “初遇丁原,卻為呂布所殺,我也隨呂布追隨董卓。” “本以為天下無雙的武藝,會結束這場亂世,誰知終究淪為謀略的點綴。” “白門樓上,我看清了人中呂布的虛偽,卻被關將軍所救,自此之後投奔了曹公。” “年輕人,你遠遠比我幸運得多,不用走那麼長的彎路。” 張遼又是一刀猛劈,只是現在的淩統,已經能接下這一招! 鐵槍上挑,與黃龍偃月刀相撞之下,絲毫不落下風。 淩統與張遼打得興起,而前者心中,卻不斷思考一個問題——孫權,當真不是明主? “你說我所遇非明主?簡直是胡說八道!” “我父凌操為孫家奉獻一切,我子承父業,理應如此!” “何況陛下待我不薄……” 說到“待我不薄”四個字的時候,淩統甚至有些不敢大聲說話。 “呵呵!你分明是可造之材,能像在下一樣領兵作戰。” “結果,卻被孫權培養成虎痴、惡來那般護衛保鏢。” “你父在孫策麾下受到重用,為何你在孫權那裡,卻屢屢作為偏將?” 張遼嬉笑間,已經再次坑了孫權。 有些時候,正面打不過的對手,張遼並不記恨,畢竟好的對手值得尊敬,就像蜀漢五虎上將。 但他最恨的反而是背後捅刀子的陰險小人,典型的就是江東鼠輩! 若非對方迷惑曹丕,也不會有此大敗! 曹魏更不會三家分魏,搞得內鬥不斷。 只不過張遼將賬都算在了孫權頭上,如今能讓淩統離開孫權,去轉投劉芒,權當收回一些利息。 “年輕人,仔細想想,當日我截擊孫權,為何其他人都沒被他派出去對敵?” “唯有你這炮灰,才被派去對付我張遼!” “若非劉長卿趕到,你當真能敵得過我?” 殘酷的真相,讓淩統不得不考慮自身。 如今的他尚且年輕,還是孤家寡人,可謂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回想起在孫權麾下效力這些年,看似是親近之臣,時常帶在身邊,可何嘗不是一種監視? 畢竟,凌操是孫策的肱股之臣,他這一脈是孫策的人! 再看看孫權對待呂蒙,親自勸學吳下阿蒙,使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對待自己呢? 若非魯肅和闞澤百般叮囑,為他尋得兵書,那他淩統以後就混成了許褚、典韋那般模樣。 一塊璞玉,愣是被孫權弄成了磚頭,實在是噁心至極。 唰! 張遼一刀劈來,打斷了淩統的思考。 “年輕人,言盡於此,珍重吧!” 說罷,張遼頭也不回,領兵撤退而去。 司馬懿見狀,心知已經難以攻打薊縣,趕緊命令軍隊後撤,先行對付後方的遊牧騎兵再說。 可劉豹多次與魏軍交手,一看對方回過神來,當即下令後撤。 騎兵來去如飛,在臨走之際,還不忘再送魏軍一陣箭雨,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除了曹彰受傷外,薊縣成功被保護下來。 城中百姓歡呼聲不斷,如今他們歡迎遼東軍入城。 淩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打算抽空去找陸遜聊聊。 不知不覺間,陸遜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靈導師。 …… 薊縣,府衙。 陸遜確定曹彰的傷勢沒有大礙,只不過短時間內,不能親自上戰場殺敵。 “都怪我大意,被那胡遵所傷。” 曹彰感慨道:“不能上陣殺敵,實在是人生憾事。” 陸遜寬慰道:“任城王不必自責,你報仇心切,才會讓宵小之輩有機可乘。” “司馬懿進攻受挫,就看他敢不敢再來。” “援軍已到,無論是守城,還是正面對敵,在下都有把握。” 陸遜溫潤如玉,聲音彷彿有某種魔力,能讓曹彰信服。 “曹武!” “奴才在!” “你跟隨在伯言先生身邊聽令,記住伯言先生的話,就是我的話!” 曹彰不忘將家奴安排到陸遜麾下聽命,好歹也能盡一份力。 “先生,曹武與我名為主僕,實乃兄弟!” “還望先生多加照顧!” 曹彰強撐著身體,衝著陸遜抱拳行禮。 陸遜趕緊扶著他休息,寬慰道:“任城王放心,既然大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