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麼冷的天,他竟然就穿了一件浴袍坐在外面,雙腿還露出一大截,搭在藤椅上。看
來他不止腦子有病,身體還反應遲鈍。
不止如此,這陽臺上的護欄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只有兩邊的,上次她坐著
的那一排已經不見了。這麼空曠,看著挺嚇人的,還好不是頂樓,地方還算寬敞,不然得
嚇得腿軟。
這人睡袍穿的也太隨意了,胸前敞開那麼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身材好麼?頭
發還不擦乾,是想展現凌亂美吧。妖孽,大晚上的是想誘惑誰。
她把籃子放下,轉身進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張毯子。展開蓋在他
身上,連同他的腳一起包著。毯子往上,一直拉到他脖子處,使勁按進他肩膀後面,看起
來像包粽子似的,密不透風。
冷辰冥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彎彎的眉眼,看她白皙的手
指輕柔的幫他蓋被子。她安靜的不說一句話,蹲在他的腳邊,推高袖子幫他擦掉血跡。
“我想喝杯水。”他冷冷的提要求。
程曦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起身,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杯水。
“你把我裹得這麼嚴實,我這隻好手動不了啊。”
程曦皺皺眉頭,嘟囔道:“那就別喝了,比我還麻煩。”說是這樣說,見他挑
了眉卻並不動,又把杯子小心的送到他嘴邊。
雖然只是一杯水,但她卻很細心的兌了杯溫的給他,不冷不燙,溫溫熱熱的感
覺剛剛好。他喝了兩口就不要了,溫水從胸膛經過到胃裡,漸漸整個人都恢復了溫度。
原本也不渴,只是想指使下她。剛才放句話就走了,那決絕的背影簡直傲慢,
現在看她丫鬟一樣的伺候著,他心裡總算好受了些。
她這個人怪的很,強硬起來比石頭還硬,可如果你需要她,她也可以溫柔的比
棉花還軟。
看著厚外套裹著的她,看起來有些單薄,但衣領上的絨毛領,卻令她純淨的五
官多了一份高貴氣質。冷辰冥看著,長臂一伸,指背在她細嫩的臉上摩挲著。她的眼睛似
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般晶亮清澈。夜空中繁星明亮,卻不及她眸中的星光閃耀。
程曦把他的手按回原處,聲音冷冷的說:“我好心幫你處理傷口,你不感謝就
算了,竟然還調戲我。”
也不知道他這傷是怎麼來的,她記得走的時候都沒發生什麼衝突的啊。這手臂
上的傷口不多,只有兩三道,可其中有一道卻有點深,像是被什麼劃破的。她自己胸口的
傷不覺得特別疼,現在看著他的傷口,心裡感覺有什麼刺一樣的東西扎著。
塗藥的時候怕他疼,本能的往傷口上吹了吹,然後輕柔細緻的綁好帶子。
“好了,這幾天就別碰水了。明知道有傷口,還在外面吹冷風,你以為你是鐵
打的,你以為你真的強大到,不會生病不會受傷嗎?”程曦囉嗦了幾句,收好瓶瓶罐罐,
提著籃子站起身。
“你這是要去買菜嗎?”他不冷不熱的來一句。
“哎,我說你這個人真是……有人會大晚上的去買菜的嗎?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啊,神經一樣的。”
冷辰冥拉住她的手腕,程曦以為他生氣了要動手,立刻變了臉,忙不迭的道
歉:“對不起我一時口快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千萬別與我這小人一般計較。”
一句話沒有停頓,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