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做那種無聊的事。

她把手放在胸口，貼了一會兒，驚呼：“媽呀，怎麼我沒有心跳啊。”

冷辰冥無奈的嘆息，把她的手拿起換到了另一邊放下，“你放錯邊了，左右都不分的嗎？”

“我分啊。”

“那就是不知道心臟在左邊了？”他語氣嘲諷。

程曦狠狠白了一眼，可惜他看不見，又抬起頭，使勁往他胸前撞了一下。冷辰冥倒也不生氣，笑著扯扯她的頭髮，“自己笨還不讓人說了？”

“我是那麼小氣的……阿嚏……人嗎？”說完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可能是昨晚受涼了。

冷辰冥拉了被子到她胸前，“被子蓋好，睡一會兒。”

“哎，你今天很柔情啊，畫風突變我還有些不適應了。”她半開玩笑的說，“你是不是看我幫你處理傷口了，所以才還恩似的也對我這麼好啊？”

“這就叫好？你對好的要求也太低了些。”

“低不低看人來的，你這樣就算很好了。想當初，有人非禮我你還袖手旁觀呢，那時候我覺得你可冷血了，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名義上的冷太太好不好。當時我要是不求你，你是不是真的就不管我了？”

“我要是真的不管你，你會怎麼樣？”他突然很好奇這種可能。

“我會殺了你。”她翻過身，趴在他旁邊，很認真的看著他，“如果你的視而不見讓我真的被人那什麼了，我肯定會找機會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冷辰冥挑眉，抬手拂開她的髮絲，撇了下嘴說：“這麼狠啊，可以你的身手，絕對打不過我……哦，你好像也用不到‘身手’這個詞。”

毫不吝嗇的打擊，程曦已經習慣的跟吃飯一樣了，“那我就下毒，反正也不想活了，必須拉你陪葬。我跟你說，雖然我爸爸收了你那麼多錢，那我當交易，可如果到最後你也把我當成籌碼賣給誰，我就算打不過你，也會每天詛咒你一百遍的。”

“怎麼我把你賣出去你就要詛咒我？再說就你這樣的還能賣得出去嗎？除了不亂花錢，能種點花，還有什麼優點值得讓別人出錢買？”他毫不憐惜她的自信心，加倍打擊，“說話還這麼直接，脾氣上來了還不懂得看臉色，隨便跟誰也能掏心掏肺的聊天，你這叫蠢。誰會買一個這麼蠢的人回家？”

“我欠我爸爸的養育之恩，可我不欠你什麼，所以你不能那我當交易。再說我掏心掏肺還是看物件的好吧，又不是跟誰都肆無忌憚的說話。而且我覺得吧，有什麼說什麼挺好，因為今天過了不知道明天，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免得留下什麼遺憾。”其實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和他說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難道是因為被綁的事，現在才後怕，所以想和他聊聊天，以免以後沒機會嗎？

“冷辰冥，你說我們吧，朋友不像朋友，戀人不像戀人，雖然結了婚，卻又沒有感情，說一點感情也沒有吧，相處起來卻又很自在。嘖，真是奇怪的關係。”

冷辰冥手指繞著她柔滑的髮絲，淡淡的從喉嚨裡“嗯”了一聲，再無下文。其實他覺得，是她太容易相信別人，所以很容易敞開自己的內心。他卻不一樣，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這種事，他沒興趣做。

可今天卻跟她說了這麼久的話。

不過，她話雖然多，聲音卻是很好聽的，一點也不覺得聒噪，反而覺得聽她說話很舒服，那種坦誠相待，沒有隔閡的舒適感。知道她不是有目的的，所以不覺得反感。

程曦看不見他的表情，也懶得去看，他的聲音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心裡只覺得無奈，無奈啊，說了這麼多，掏心掏肺，結果人家就一個字打發了。這種感覺就像聊天的時候，你打了一長串的字，聊得特別起勁，結果對方過了很久，才給你回了一個“哦”字，真是要吐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