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松香,她好像那晚在暢音閣也聞到過類似的香,但那天腦子不清醒,不知是真是幻。
揪著他領口的指尖輕輕顫了顫,她覺著這姿勢沒來由的......有點曖昧。
蓮白的指尖用了點力道,想將身子帶起來。
腰間的大手倏然用力,將她往懷裡帶了帶,似要將她揉碎一般。
沈玥瑤嚇得輕摁了一聲,指尖鬆開他的領口,十指交纏放在胸口,一雙鹿眼驚恐的對上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深不見底。
她感覺到一絲侵略和危險,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彷彿立刻就要蹦出來。
景如璋似乎有點生氣又有點別的情緒,他極少在人前露出情緒。
沈玥瑤有點琢磨不透他。
聽她嬌吟,他手上的力道卸了幾分,眸色愈發深沉,嗓音帶了點啞。
“看來沈采女並不是個守信之人。”
沈玥瑤目光無措,索性閉上,眉頭深深鎖著,一瞬間心緒千迴百轉,將全身的勇氣都凝結起來,化成一句。
“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要罰便罰吧!只是......能不能留臣妾一命?”
他覺得她這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在她眼裡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昏君麼?
她總是那麼怕他,但做出的事情卻又如此大膽。
沈玥瑤見半晌沒得到回應,睜開一隻眼去偷偷看他。
她當真是眼花了,竟然看到他唇角漾了一絲淡淡的笑。
不及細看,細腰被推了一把,力道有點大,她站起來往前趨了兩步才站穩。
景如璋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冷聲道。
“賭博,看來沈采女抄了五十遍《女誡》還是沒能領悟到其中真諦啊,回去再抄五十遍,三日後酉時送到御書房。”
沈玥瑤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還好,還好,只是抄書。
她覺得他周身凜冽之氣太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趕緊溜!
她淺淺一福:“臣妾遵命。臣妾這就回去抄,臣妾告退。”
景如璋回頭看著消失在視線盡頭的身影,斂下眉眼,只覺得剛剛接住她的那隻掌心空落落的。
他是堂堂大晉天子,乾坤在懷,力挽先帝在位時的日下頹勢,亦有威服列國之雄心。
他深知自己的責任,不想與她多做糾纏,原不見也沒什麼,兩廂安好,互不打擾。
可再見她時,在宴會上那副安然自得的吃貨模樣,他又不甘。
若當真與她各不相干,該是件多麼令人銜恨之事。
分明已經打算讓她滾了,卻又見不得她瀟灑轉身的模樣,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甘和焦躁,鬼使神差的抬腳用了巧勁留她。
他轉頭看向軒窗外,心下嘆息,不知道再放情進去,將來會將自己置於何地?
日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孤伶伶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