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衛采女暈倒了。”
沈玥瑤在睡夢中,被碧兒的聲音擾醒。
她睜開惺忪睡眼,隨手披了件中衣,出門檢視情況。
孫采女已經帶著商姑姑來了,速度讓沈玥瑤有些震驚。
許念念聽到吵鬧聲,也打著哈欠出來。
商姑姑看著倒在地上的衛采女,忙問:“怎麼回事?”
沈玥瑤不慢不急的將事情講了一遍,孫采女聽完氣憤不已。
“我說她去哪兒了,你這人怎麼這樣,怎麼能讓人跪暈過去?”
沈玥瑤聽完,輕吸了一口氣,她一度懷疑孫采女的理解有問題,於是慢條斯理道。
“孫采女這話說的不對,我並沒有讓她跪在這,是衛采女執意如此,這與我無關。”
“你!你這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若非你不原諒她,她能暈過去麼?”
當真是林子大了,什麼奇葩都有。
沈玥瑤死心了,她純粹是同情心氾濫。居然可以無視事情的本質,認為是自己沒有原諒衛采女,這才導致她跪暈過去。
還不等沈玥瑤開口,許念念便搶先道。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你有同情心,那是你的事,分明是衛采女先推沈姐姐在前,大半夜過來跪著求沈姐姐原諒她。她自己要跪的,沈姐姐又沒逼她。誰規定的她跪了,沈姐姐就一定要原諒她?”
沈玥瑤覺得她這話說的不錯,果然,物以類聚,她能跟許念念成為朋友,也是有原因的。
孫采女氣急敗壞道:“你們!一丘之貉。”
許念念懟道:“你們才是。”
商姑姑肅聲道:“諸位采女不可大聲喧譁,來人,先將衛采女扶回去,奴婢去請醫官來瞧瞧。諸位采女都請回去吧。”
沈玥瑤看許念念懟人的模樣,跟小孩兒吵架似的,與她平日裡乖巧聽話的模樣判若兩人,覺得好笑。
轉念一想,大家都是十五六歲,風華正茂,誰還沒點鋒利的稜角。
原以為此事告一段落,卻不曾想衛采女被沈采女罰跪的流言在瑩秀宮傳開。
沈玥瑤落了個跋扈之名,其他采女紛紛敬而遠之。
連帶著許念念也不受待見,認為她趨炎附勢,甘願當沈玥瑤的跟班。
嬤嬤翻開書,聲洪如鍾,講的是陸羽的《茶經》。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數十尺。其巴山峽川,有兩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樹如瓜蘆,葉如梔子,花如白薔薇,實如栟櫚,蒂如丁香,根如胡桃……」
殊不知,大家都沒認真聽課。
沈玥瑤倒是想聽,但周圍時不時投來敵意的目光,讓她無法專心。
她反思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惹了眾怒。
還玩孤立!
她側頭看向一旁的許念念,她死死盯著孫采女,睫毛一眨不眨。
孫采女亦是如此,彷彿誰先眨眼,誰就輸了一樣。
這場景活像老頑童與啦嘛的乾瞪眼比賽。
只不過兩人眼裡都噙著細碎的火星子,彷彿一點就著,立刻就能讓對方化為灰燼。
此時,羅公公高聲道。
“衛采女是哪位?”
嗓音尖尖的,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手裡握著一柄拂塵,身後跟著一位嬤嬤和兩個小太監。
商姑姑連忙迎上去,微微欠身道。
“羅公公,什麼風將您吹來了?”
羅忠斜睨了她一眼,仰著頭高聲喊。
“皇上今兒傳衛采女侍寢,衛采女準備準備吧。”
采女們面面相覷,紛紛看向衛采女,或嫉妒或羨慕。
衛采女一臉愕然,一下子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