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夜,半夜中驚醒,冷汗襲身,又是一場夢魘,詭異恐怖的夢境在腦海中迴旋,再難入眠——
是誰?
……
夢想破碎,生活慘淡,幽藍河畔,一位老人講述生命道義——
“倉遠,我叫倉遠,……馮伯伯,師父,爺爺——”
“我是倉遠啊!”
“啊——啊——”
倉遠雙目陡然睜開,兩隻瞳孔中竟然是晶藍色的眼珠,如鑽石一般,鋒芒畢露,犀利無比!
那顆懸浮在頭頂的生命種子突然從頭頂鑽入,在身體內劃出一道清晰可見的痕跡,瞬間又從胸前鑽出,只見那顆掛在胸前的晶瑩通透的八面稜狀晶體微微顫動,一顆淡黃色的小核又出現其中。
然後,吊墜緊貼著附著在胸膛之上,彷彿這顆蛋狀小核從來就沒有出來過一般。
“成功了麼?”
看到如此情形,老人也不由露出一抹激動的神色。畢竟是重生,可是逆天事宜,也唯有生命種子這等天地靈物才有此神通。
“小遠,莫急,讓靈魂與軀體完全融合再停!”
老人嘴唇微動,同一時刻,一道和煦的聲音在倉遠腦海中想起,正是木靈湮空傳音之術!
不過,此時劇痛中的倉遠早已意識模糊,身體已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那裡聽到的到老人的教誨,只能任由莫名的力量支配著,隨波逐流。
時間緩緩流逝,如此情景一天天的持續著。
老人也沒有一絲急切神色,一副胸有成竹的安詳。
……
轉眼,又過去了二十多天。
撕心的鑽痛,早已讓倉遠沉沉昏睡過去,而靈魂與新生軀體的切合也已然接近了尾聲,身體的痛楚也隨之減少了許多。
又是數天過去,老人算算,契合也應該完成了,然而倉遠卻沒有任何轉醒的徵兆。
老人無料,在倉遠的體內,此刻正發生著另一種的變化。
老人不禁微微皺起眉頭,發出一道靈力注入倉遠的體內,仔細的探查起來。
隨著反饋回來的資訊呈現於腦海,老人額頭越皺越深了!
“怎麼回事?身體機能已經完全恢復,靈魂也契合完美,這氣息,完全是一個正常生靈,按道理不應該啊”
老人陷入了沉沉思索當中,倉遠此時的情況,似乎連他也感到匪夷所思起來。不過他並沒有發出靈力,或者使用湮空傳音之術以叫醒倉遠。因為,無數的歲月中,他悟得一個道理——
人法無用,大道乃自然!
最完美、最和諧的規律,便是順其自然,切記刻意為之,否則有損無益。
但,老人靈識也在時時刻刻的探查著倉遠的情況,畢竟倉遠與他有緣,還稱呼他一聲‘爺爺’,幾年來,對於倉遠他完全像是對待自己後輩一般。這是大事,他不容有任何差池!
幽藍的赤河水靜靜流淌著,波瀾不驚,如明鏡一般,河畔巨柳依然,細絛隨風。
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河水下面,晶藍的矩形區域消失了,那點點熒光也沒有了,周圍又恢復了沉沉昏暗。
此刻,倉遠的身體是立著的,四肢伸得大展,雙腳並沒有觸及河底鵝卵石,滿頭足可垂地的黑髮在身前身後散亂的飄蕩著。
重生已成,身體的痛楚一乾二淨,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暢快。
倉遠的意識也恢復了清明,卻察覺不到身外的情形,彷彿是在另一個世界一般,與軀體完全分離的世界。
無盡的,完全是茫茫亮銀色的氣息,向上,或許是向下流動著,虛幻縹緲,又如同清晨密林濃濃霧氣一般。
不過,並沒有霧氣來得清爽,那種銀色氣息彷彿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