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彎腰將黑子的勳章撿起來,又重新放回他的手裡,笑著說:“這麼輕易就放棄戰魂,這可不是戰魂戰士的做法。”
黑子沒說話,他又回頭看向豹子,還是那麼笑著:“豹子,你也彆強撐著了。大家都說我最聽你的話,可他們並不知道我也是最瞭解你的人。其實你早在看到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相信了袋鼠,不過我也明白你的想法。戰魂不能散,這是當初你答應過劉隊長的。可是現在……真的很抱歉,戰魂,必須要少一個人了。”
這是他第一次說話沒有用“俺”這個字眼,臉上也不再是憨憨的笑容,突然變得跟城裡人一樣,像是換了個人。
豹子冷冰冰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破功,他抿了抿嘴,猛獅衝他搖搖頭:“什麼都別說了。我想自己承認。其實這十年來我過的很不好,每天都飽受良心的摧殘,天天夢到袋鼠。”他看向黑子:“黑子,我說了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回頭了。那晚在看到倉庫爆炸的時候,我就明白了袋鼠的用心。他是個實心眼的孩子,只要你對他好,他就會加倍還給你。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不是阿爾法的人了,我只是戰魂的猛獅。”
“嚴隊長,把我帶走吧,所有的一切我都承認。但是,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希望你能把我帶到劉隊長面前,我想親自給他道歉,辜負了當年他對我的信任。”猛獅走到嚴信陽面前,剛要跟他走,就聽狐狸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站住!猛獅!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們解釋的麼!”可以聽出他的聲音裡在壓抑著什麼。
猛獅沒有看他,淡淡地搖搖頭。“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就是內殲,是阿爾法當年買通幫他奪回武器的人。狐狸,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你必須要相信。”
狐狸還要再說什麼,但被豹子攔住了。
他們幾個目送著猛獅漸漸走遠,誰都沒說話。直到猛獅的背影走出他們的視線。
嚴嘉恩收回目光,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就這麼結束了?她費心調查了幾天兇手的線索其實就在眼前。總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猛獅,她對他的第一印象那麼好,他孝順自己的母親,將母親的話當做至理名言,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幫阿爾法。
“你早就知道猛獅的事。”連修彥看著豹子說。
豹子沒說話,只是盯著猛獅離開的方向不語。
嚴嘉恩和其他幾人臉上都有著濃濃的驚訝。“連教授,你說什麼?豹子早就知道猛獅的事?”
“豹子比你們任何一人心思都要縝密,當年發生爆炸案後他就查到了事情真相。”
豹子看著連修彥,兩個氣場相似的人,連眼神都那麼像。
“不錯,我的確很早就知道這件事,那又怎樣,你要以包庇的罪責把我抓起來麼?”豹子冷笑:“連教授,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跟你是同一種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只會把猛獅的事告訴我的兄弟,所以現在請你帶著你的小情人離開這裡。”
“什麼小情人!豹子,你——”
連修彥將嚴嘉恩打橫抱起,深深的與豹子對視一眼,然後抱著她離開。
“連修彥,你放下我!好多事我都沒弄明白,你放下我!”
遠處還能聽到嚴嘉恩的聲音,但他們這邊已經恢復平靜。
黑子比剛才冷靜不少,他在水泥管子上坐下來,點起一顆煙遞給豹子,“打算說了麼?”
豹子輕笑一下,接過來猛吸了一口,緩緩地將他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黑子,你口口聲聲說袋鼠是為了猛獅而死,可是猛獅欠你的這條命早在十年前就還了。你們知道他為什麼會答應阿爾法麼。那個時候咱們剛到長三角,猛獅就接到他們村裡的電話,他的母親忽然在莊稼地裡暈倒,送到醫院被檢查出得了胃癌晚期,但是如果有錢化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