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靠著對面牆面,身形勁瘦頎長,周身攢著淡淡的霧氣,一如二十世紀末的藍調。
“你這兩天不太對勁,”梁靖川風塵僕僕而來,清俊的面容間隱有倦意,“想來看看你。”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一掃,“生病了?”
“我沒事。”許昭意大腦空白了一瞬,“就是有點感冒,過兩天就好了。”
空氣微妙地陷入沉寂。
兩個人像有肉無靈地站在了彼此面前。
許昭意低了低視線,只覺心跳得飛快,磕巴了半天,“我其實,其實不想讓你來的,我們才分開一個星期,我沒想過你會來。我很快就好了,我就是,就是……”
說不上來什麼情緒,她的聲音自始至終很低,但幾乎語無倫次。
“這周複習周,我在哪兒都能複習,晚間航班,耽誤不了我多少時間。”梁靖川打斷了她的話。
國外已然是假期尾聲,國內才剛剛開始期末考試複習周。
許昭意眨了下眼,怔怔地“哦”了一聲。
梁靖川倏地笑了下,很輕也很淡地一聲笑,說不出來什麼意味。在她的視線裡,他忽然踏前一步,撈過了她的腰身。
許昭意抬手抵住他的唇,身子朝後仰了仰,避開他俯身而下的吻,很輕地說了聲,“髒。”
她還戴著口罩。
作為生科專業的學生,她實在覺不出“口罩吻”浪漫的點在哪兒,反而覺得太髒太不衛生了。
梁靖川挑了下眉,並沒有鬆手,只是勾著她的口罩扯到下巴底,捏控住她的下頜。
然後他重新低下頭來,不管不顧地壓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許昭意睜大了眼睛,依舊伸手推他,卻被他攥住腕骨,牢牢地卡在身後。
梁靖川撬開了她的齒關,與她唇齒糾纏,沿著她的上顎一下下挑釁,鎖住她腕骨的手下挪,貼著她的動脈紋絡到尾指,引她深陷。
他動一寸,她顫一分。
直到他放開她,許昭意微啜著氣偏開了頭,有點不好意思,“我感冒了哥,會傳染的。”
“沒事,傳給我。”梁靖川不以為意,順勢圈在懷裡,低頭埋在她的肩頸間蹭了蹭。
他的嗓音裡帶著點折騰後的喑啞和磁性,低低的,直往她耳尖纏,性感又欲氣。
“梁靖川,”許昭意輕輕地推了推他,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你別總對我這麼好。”
許昭意這人生活獨立,也不矯情和敏感,沒那麼多嬌生慣養的小姐脾氣。所以她從未覺得生個病有多委屈,更未覺得異地戀後,就必須要對方的陪伴。就感個冒還非得要死要活要人陪,誰慣的你?
但也許,梁靖川以為她是。
他拿她當小朋友,他拿她當嬌氣的小女生,他怕她受一丁點委屈。他為了她一場感冒,竟然跨了十二個時區,明明只分開了十來天而已。
又或者對他而言,不管她是否需要陪伴,他都會在她身邊。
許昭意突然有一點點想哭。
梁靖川笑了一聲,抬手輕撥了下她的小腦袋,“發什麼呆啊,小傻子,去收拾收拾東西。”
“嗯?”許昭意抬眸。
“你不跟我住一起?”梁靖川挑了下眉,“還住宿舍?”
許昭意眸色閃爍了下,微微偏開脖頸,倒回去收拾東西。她沒搭腔,但眼尾還泛著紅,耳垂都一陣陣的酥麻,心跳得飛快。
梁靖川將她的意態和情緒盡收眼底,無聲地勾了勾唇。
空氣清而凜冽,波士頓近幾日被雪色覆蓋,厚雪壓彎了光禿禿地枝椏,腳下的雪面咯吱咯吱作響。
許昭意出來的時候,梁靖川等在臺階下,料峭了一身的清寒。
他一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