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鄭明珠不僅是不親近嫂嫂,竟是看不起嫂嫂?
照這個說法,林氏還真算得上以德報怨了。
鄭明珠只得嘆口氣:“那也是我不懂,如今我嫁了人,也有了婆婆,才知道,媳婦哪裡那麼好當,我便覺得我嫂子只怕也有她的難處。”
琳姐兒笑道:“可不是,原本我就勸過你,你嫂子也沒那麼不好,怎麼著你就那樣一個嫡親的哥哥,何苦和你嫂子過不去呢,你那太太看起來雖好,到底她有親女兒,難道顧你一輩子不成,你哥哥又封了世子,靠他只怕還妥當些,偏你不肯聽,到底要嫁了人,自己也做了媳婦,才知道做媳婦和做閨女不一樣吧?”
鄭明珠忙點頭:“果然還是姐姐見事明白,以往你勸我那些話,如今想起來竟句句都是對的,說起來我原是驕縱些,聽不得哥哥訓斥,其實如今想起來,也是為了我好。”
琳姐兒纖細修長的食指點一下她的額頭:“阿彌陀佛,你這樣想我倒放心了。”
鄭明珠見她真心為她著想,又勸她這樣一些話,雖說誅心,何嘗不是金玉良言,也不怕給自己招怨,心中感激的很。
若是原本那個鄭明珠,這篇話學會去叫朱氏知道了,只怕就會暗恨上她了。
鄭明珠糊塗了一世,難得竟有這樣一個明白的好友。
鄭明珠心中一動,便問王二奶奶:“姐姐,你知道我在通州有兩個莊子,我想去檢視一番,又覺得沒著手處。”
琳姐兒會意:“原該去看看,莊子收益雖有限,卻是穩當的多,就算偶有天災也不會傷筋動骨,也就一個你得留意。”
說著就附在她耳邊說了一通。
鄭明珠聽得連連點頭。
果然沒她想的那麼簡單,幸而有個懂行的。
公主府的筵席自是精緻奢華,菜式精美,吃了一小會兒,就見幾個小內監每桌都送上了一個精緻的小罈子,潔白如玉的壇身,一揭開,便是一股帶著果香的清洌氣息。
一邊有個丫頭笑道:“各位少奶奶,這是御賜的蘋果酒,又甜又香不醉人了,公主說了,請各位少奶奶都要賞臉,不用惦記婆婆,自有人服侍的。”
少奶奶們都站起來答應了,才坐下來,桌子對面的一個錦衣女子便說:“既蒙公主賜下好酒,又難得今日這樣齊全,我們來行酒令罷。”
鄭明珠聽了,腦子頓時嗡的一聲,就大了一圈兒,怕什麼來什麼,她真是寧願在陳夫人身邊服侍!
鄭明珠從小兒學的只是算賬做生意,雖識字,卻無文彩,與人打交道也是那些商賈之人,與這些高門貴女們從小兒教養讀書寫字,吟詩作畫,簡直是天淵之別。
如今有人一提要行酒令,看這些少奶奶的嬌弱模樣兒,又是這樣身份,想必拇戰是不會幹的,定是些風雅的飛花令、漂水令之類,鄭明珠愁死了。
最大的問題,當年未出閣的鄭明珠可是名滿帝都的才女呀!
這女子她不認識,先前林氏分說的時候,似乎也沒提到她,可是她能和自己一桌,自是身份不低。
眾位少奶奶都附和起來,鄭明珠眼看落入重圍,眼珠子一頓亂轉,一時間又想不出推脫之詞,只在心中想,若是真輪到自己了,就得想個法子索性遁了才是。
正在這個時候,安王世子妃笑道:“罷了罷了,你們少捉弄人,你們倒是都會的,就等著看我出乖露醜罷了。”
鄭明珠眼睛一亮,對呀!
安王世子妃出身庶子偏房,自小兒教養就不一樣,說不得也是不會。
鄭明珠忙笑道:“嫂子且別急,還沒說什麼令呢。”
安王世子妃說:“什麼令我也不會,反正別算上我就行了。”
鄭明珠抓住這救命稻草哪裡肯放過:“嫂子你一個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