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微見端倪,而這宗室女的飛揚神采又比貴女們更強一層,別人說不出的,她們都說得出,且都敢說,這位寧婉郡主說的話兒簡直就是刀子一般,幾句話就把朱家舅母的臉面剝的一點不剩。
可是朱家舅母哪裡敢回話,一臉紫漲還只得賠笑,那尖酸刻薄的年輕媳婦更是瑟縮在一邊低著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來來往往的女眷因見了寧婉郡主,有些就要上前請安寒暄,此時已經圍了些人,也就有人在悄悄的掩嘴笑起來。
也有來得遲了不大明白的人,悄悄的問旁邊的夫人奶奶,聽了幾句話,也就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來。
打秋風求辦事的親戚哪家都有,但能求人求成這個樣兒的卻不多見。
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悄悄笑道:“鄭家這位大小姐也算是貞靜了,才敬出這樣些親戚來,聽說那家太太……還捏著人家的嫁妝不放呢。”
傳言自有傳言的力量,嫁妝單子傳了一圈就沒了單子兩個字了。
另就有人說:“這位大小姐的嫁妝那可不是公主留下來的?這也敢打主意?膽子也太大了。”
有人掩嘴笑道:“你瞧瞧這樣子的親戚都能對大小姐這樣兒,還有什麼不敢的?只怕早拿捏住了,這沒孃的孩子總是吃虧的呢。”
“那位太太不是聽說賢良淑德的麼,這看起來可不像呢。”
“這誰知道,這位大小姐以前可沒怎麼出來走動過呢,且別說她,就是他們家世子夫人,你見過幾次和這位太太一塊兒出來的?”
“這倒是。”有人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點點頭。
不管周圍的閒話,寧婉郡主又對鄭明珠說:“你既說了辦不了,還在這裡糾纏個什麼勁,難道多說幾句舅母表哥的就辦得了?今後但凡有這樣的事,你又是這樣臉軟心慈的,叫他們找我去,我來瞧瞧是什麼要緊的舅母表哥呢。”
鄭明珠笑:“大表姐說的是,都聽大表姐的。”
寧婉郡主見周圍的人也多起來,這到底又是人家的大喜日子,不想鬧的太熱鬧,便不再理朱家舅母,只和旁邊幾個貴婦人說起話來。
朱家舅母見這個縫子,才悄悄兒的退了出去。
待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寧婉郡主才攜了鄭明珠的手往後頭院子走去,一路都在教訓她:“這等歪心爛肺的人,你理她作甚,略給她個臺階,就蹬鼻子上臉,一家子都靠上來,且你幫了她一萬回,只一回沒幫她,頓時就是你對不起她了,你瞧瞧那個婦人的做派,正經咱們家姐妹還沒她動靜大呢。”
鄭明珠笑道:“我不是也沒理她麼,只是想著到底是二妹妹的好日子,不想在家裡鬧的不像。”
寧婉郡主一個指頭戳一下鄭明珠的額頭:“你還跟我犟嘴呢。”
說到這裡她又笑了:“說起來,你倒也有些長進,前兒我聽說你把文家老五的媳婦打了一頓,驚的茶盅都差點砸了,再三追問是不是回事的人傳錯了。先前我聽你那回話就好,倒比以前強多了。這樣子才好,咱們家的姐妹,怕過誰來?”
兩姐妹說著話兒往鄭明豔的院子去了。
那朱家舅母灰頭土臉回了前廳,朱氏因在與人說話兒,還沒理會,倒是朱家姨母一眼看見了,見自家嫂嫂這個樣子回來,知道是碰了壁,大概還丟了臉,不由的就哼了一聲。
這個嫂嫂,生就的小家子氣,又看不懂人眼色,十分的沒有成算,她早料到她追著鄭明珠出去沒什麼好處,如今果然一臉晦氣的回來了。
朱家姨母給朱舅母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心領神會的走過來,悄悄兒的說了幾句話,朱姨媽就啐道:“這個蠢貨,一窩子都是蠢貨!”
正說著,朱氏剛好見完了一個人過來,見妹妹這樣子,便說:“這是怎麼了?”
朱姨媽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