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不知該怎麼說。”
鄭明珠道:“翡翠,你服侍我多少年了。”
“十三年了。”
“是啊,十三年了,這麼多年來,你也是知道的,我別的不說,情分是看的重的,你有什麼話只管說。”
翡翠聽了這句話,聲音裡竟就帶了哭音兒:“少夫人您就吃虧在這情分上啊。”
還真是個明白丫頭,鄭明珠說:“我知道,可是我……”
十分為難的樣子。
翡翠就說:“少夫人,奴婢知道您也難,您護著奴婢也多少年了,當初奴婢的娘就跟奴婢說過,您的脾氣最肖似公主,最重情重義,如今奴婢斗膽求您再護著奴婢一次吧。”
公主?鄭明珠心中一動:“你只管說。”
翡翠期期艾艾說了半晌,終於還是哭著說了出來,原是顧媽媽打算要把她配給她孃家安國公府裡跟著爺們出門的杭大家的小子,那個小子吃喝嫖賭樣樣來,十分不成個人樣,因見翡翠生的標緻,又是大丫鬟出身,十分有體面,便使了錢到顧媽媽跟前,要娶了翡翠。
翡翠聽說,顧媽媽已經答應了。
大丫鬟配人的事也能答應,這顧媽媽果然是能在這當家的。
鄭明珠心中冷笑一聲,先不答應翡翠這件事,只是先問:“你聽誰說的。”
翡翠哭道:“是珊瑚的娘如今還在那府裡當差,聽杭大家的張羅著娶媳婦,一打聽才知道,這月珊瑚回家,她娘便悄悄的告訴了珊瑚。”
既然是珊瑚說的,看來珊瑚和翡翠關係是很好了。
翡翠翻身跪著,連連磕頭:“姑娘,姑娘……”這一激動就把原本的稱呼叫了出來:“求您救我一命吧。”
鄭明珠說:“這事我想想吧,你先起來。”
她這兩天冷眼看了,外頭的小丫頭還入不了這房,就這房裡四個大丫頭,也是涇渭分明的很,珊瑚和翡翠,玲瓏和瑪瑙,玲瓏和瑪瑙顯見的在顧媽媽跟前有體面,而這兩個便弱的多,尤其是玲瓏,嘴頭子十分來得,事事都要掐個尖,不僅是這兩個丫頭,就是鄭明珠自己,她也不見得放在眼裡。
瑪瑙略厚道些,但也和珊瑚翡翠不是一路人。
想了一會兒,鄭明珠說:“你娘如今可還好?”
“謝少夫人惦記,孃的身子還好,就是也惦記著少夫人,總命奴婢好好當差,服侍好少夫人。”
鄭明珠嘆道:“你是個好的,你娘也是好的,想必也總念著我娘。”
翡翠略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了鄭明珠最想聽到的那句話:“是,娘是總念著公主。”
這就足夠了!
鄭明珠鬆了一口氣,輕聲說:“我也念著娘呢……罷了,你的事,我盡力替你周旋吧。”
翡翠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能說出這句話來,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只是想著自家小姐成日裡只知息事寧人的性子,多少事自己都是那做不得主的,能替她怎麼樣呢?
一時淚流滿面,只是磕頭:“有姑娘這句話,奴婢便是死了也不怨。”
鄭明珠在心中嘆氣,她何嘗不明白翡翠的意思,她顯然是信不過自己的,知道自己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本事。
真不知道這鄭明珠是怎麼過的日子,難道就真一點主也做不得?陪嫁丫頭本就是她的人,真要硬起來,孃家夫家都不能做這個主,她到底怕的是什麼?
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鄭明珠此時心中雖然篤定,面上卻不露出來,她深知自己和真正的鄭明珠是兩個人,性子自然不同,那麼做事做人也是不同的,想盡量轉換的自然一點,少引起關注。
於是她只是說:“翡翠,你過來坐著,咱們也說說話。”
這一說就說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