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媽媽沒有進成甘蘭院,朱氏就知道用管事媽媽這一招不管用了,自己這個絕色的侄女兒來得便剛剛好,送她去做未來武安侯的妾室真是最好的選擇,既飛上了枝頭,這主母又是個十分懦弱無能的,再加上自己的面子,要拿捏住鄭明珠實在很容易。
如今又剛好有方姨娘有喜的事做藉口,讓鄭明珠給陳頤安抬姨娘,真是天時地利與人和!
妻子給寵愛妾室的丈夫抬姨娘以分寵,是後宅常用的招數,並不是新鮮事,孃家親孃教匯出一兩個丫頭送來,也是常見的事。
可是鄭明珠篤定,朱氏這樣做,絕對不會是為了鄭明珠作想。
她當然不知道自己在朱氏心中根本算不上對手,鄭明珠只是一塊肥肉而已,是朱氏和武安侯府爭奪的目標罷了。
所以她這樣一說,朱氏倒也並沒有不悅,倒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道:“雖說女子以夫君為天,卻也不必事事聽他的,你討了姑爺的歡喜,對你自然只有好處,且你年輕面嫩,性子和軟,才鬧的那些人蹬鼻子上臉,今後你有了臂膀了,方能轄制住她們,珠兒,你還年輕,又是大家閨秀,從小兒沒見過那些糟汙事,自然不懂,我這才給你尋個好的來,還不是為了幫你?你細想想我這話,難道我還能害你不成?”
鄭明珠若有所悟,微微感覺到朱氏對陳頤安的忌憚,有些念頭便不由的在她腦中一晃而過,只是此刻須得打起精神應付朱氏,來不及細想。
朱氏見她沒說話,便當她被自己打動了,笑道:“七丫頭,還不快給你姐姐磕頭。”
“我可不敢受這樣的禮!”鄭明珠看了地下那個女孩子一眼,那女孩子剛動了一動,就愕然的停住了。
鄭明珠笑道:“太太這話我竟不懂,方姨娘雖說有出格的地方,婆婆已經做主處置了,其他的姨娘也都恭順有禮,不知哪裡有什麼糟汙的事呢?便有,也不在我們家。再說了,大爺也並不是無禮的人,我們成親以來也是互敬互愛再沒紅過臉的,什麼轄制,什麼臂膀,和我有什麼相干,我們家也不敢委屈了這位姑娘,還請太太另給她尋個人家才是。”
朱氏當面被打了臉,下不了臺,且今日無論她如何循循善誘,又是落淚又是哀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鄭明珠都再三的不給她臉面,不由便怒道:“你倒是越發牙尖嘴利了,長輩賞人給你,你收下便是了,你只一心向著你姑爺,就不聽父母的話了不成?”
“賞?”鄭明珠輕輕一笑:“太太這話可怎麼說?原來竟是我聽錯了?這位高家姑娘難道不是良家女子不成?太太真是要賞人給我,我哪裡有不要的呢?只要太太把這位姑娘的身契給我,我這就留她在府裡,可好?”
見過賞奴婢的,這才第一回見著賞表妹的。
鄭明珠身邊的丫鬟,連同底下站著伺候的小丫鬟都掩著嘴偷偷笑起來。
那位高家姑娘先是不可置信的一怔,登時又漲紅了臉,她家裡從來當自己是襄陽候府的親戚,後來更是安國公府的姻親了似的,早被人奉承的不知方向了,此時鄭明珠這樣打臉的話當面說出來,這小姑娘簡直就是捱了熱辣辣一巴掌,可是當著朱氏和鄭明珠這樣的身份,哪裡有她說話的餘地,只是淚水在眼裡打轉,說不出的又恨又氣。
鄭明珠心中一陣快意!
想來做妾,還一臉倨傲,她成為鄭明珠之後也經過了不少事了,深知道朱氏一系從主子到奴才,沒有一個看得起鄭明珠的,想來這位貌美的表小姐也是如此。
她只怕還想著仗著朱氏的臉子,鄭明珠也不敢不給她面子,今後陳頤安襲了爵,在這武安侯府便是她說了算了。
鄭明珠就是要扒掉她的臉皮,看看她到底有幾斤幾兩!
如今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朱氏不妨,氣怒之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