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兒子的前程,就算明知道前頭有個坑,你也得跳下去。
四老爺顯然措手不及:“啊,啊,太好了,安哥兒你怎麼沒早說。”
陳頤安矜持的笑一笑:“我也是今兒晌午才得的訊息,原想著明天去給叔父請安說一說的,沒承想今天叔父就來了,如今就便兒說了罷。”
三老爺和五老爺他們都一臉不自在,四老爺此時總算反應了過來,有點訕訕的,望兩眼三老爺五老爺,又望兩眼陳頤安,尷尬的搓搓手,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四嬸孃卻是忍不住了,說道:“大哥大嫂的難處我們已經盡知了,其實依我這點小見識,太夫人回來也不是為了住的奢華富貴,不過是為了一家子團聚,看著兒孫們熱鬧,享天倫之樂,是這個意思,三哥府裡雖不如侯府寬敞,卻也不小,且又是前年出了爹爹的孝才粉刷過的,也很看得過去了,如今侯府裡沒法住,何不請太夫人住到三哥的府裡去呢?一則太夫人見了三哥三嫂也歡喜,二則也免得兄弟們為難。”
想一想,她又補一句:“待侯府裡能動工收拾了,再看太夫人的意思也罷了,大嫂說可是?”
陳夫人笑道:“四弟妹這個主意不錯,三弟妹你覺著呢?”
三老爺臉色鐵青,陳三嬸孃眼裡似要出火似的,她不敢瞪陳夫人,只狠狠的瞪著陳四嬸孃:“你在胡說什麼?娘是侯府的太夫人,若是回來不住侯府,叫外頭人看著像什麼話?到時候,豈不是笑話侯爺不懂孝道,不敬嫡母?”
這陳四嬸孃臨陣倒戈,此時已經沒了退路,雖說平時有些怕這個嫂子,此時也得硬著頭皮道:“侯爺也並沒有說太夫人一直住外頭,這一年過了再收拾好了請太夫人住也就是了,誰家沒個難處呢?哪裡就笑話到咱們這裡來了,再說了,就算是侯府的太夫人,願意跟著親兒子住也是天理人情的事,別人家也有這樣子的事,豈止咱們家。現如今咱們幾個兄弟,也就三哥的府邸大些,又是新粉刷過的,我們家要不是隻有三哥家一半大,實在住不開,怕委屈了太夫人,也願意請太夫人到我們家住的,莫非三哥還不願意不成?說起來,當初太夫人最疼的就是三哥了。五弟、五弟妹說可是?”
這說的倒是實話,當初分家的時候,太夫人的確是拼命的給三老爺和五老爺爭取,最終還是三老爺便宜佔的多些,房子更大,手上也更寬裕。
五老爺兩口子對視了一眼,心中算了算,扯的這麼厲害,大哥是表明了這一年肯定是別想住進去了,但不趁如今舅舅在的時候把娘接出來,今後舅舅萬一外放了,接不接的出來就兩說了,夜長夢多,還是要先接出來為好,如今大哥是長子,原本理應住他府裡,退而求其次,便是住到親子府裡,要是三哥不答應,只怕就要逼著自己答應了……
五老爺心中念頭轉了一圈兒,頓時笑道:“四嫂說的有理,娘在三哥府裡暫住一年,待侯府裡重新動土收拾了,再搬進侯府住也就是了,橫豎娘也最疼三哥,只怕還會歡喜呢。”
陳熙華陳夫人笑著看他們幾人互相倒戈,點燃導火索的陳頤安悠然退到後面,大約嫌腳站軟了,給丫鬟們招招手,自有伶俐的給他們端了凳子過來坐。
鄭明珠還有點覺得不好坐,陳頤安在她耳邊調笑道:“坐下歇著,別動了胎氣。”
鄭明珠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擰了他一把,悄悄兒的說:“你也想個好些的藉口罷了,怎麼這個也渾說。”
陳頤安小聲笑道:“還能有什麼藉口?這種事自然往厲害了說,甘蘭院就咱們兩個主子,難道不說你懷孕了,還能說我懷孕了不成。”
鄭明珠忍笑啐他一口:“越說越沒個正經了。”
且不說這小兩口肉麻當有趣的調笑,只看三老爺跳了起來怒道:“老五,你渾說什麼,怎麼叫娘最疼我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