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鄭明珠就想到一件難事,對陳頤安道:“說起來,過幾日琪哥兒一週歲,我總要回去看看。”
陳頤安漫不經心的點頭:“你去就是了,誰攔著你呢。”
鄭明珠就道:“人家和你商量事呢。”
她把那天林氏的意思說了一說,陳頤安聽了,點頭道:“岳父大人是有些偏心,不過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大舅兄地位堅如磐石,你們家誰動的了他不成?別說你太太不在了,就是在,也是乾瞪眼,其實嫂嫂也是多慮了,岳父大人一時捨不得,日子長了,人沒在跟前,慢慢的就忘了,過個三五七年,不就完了?我聽說,岳父大人還是挺喜歡紅袖夜添香那一套的,大舅兄送幾個給岳父大人也就是了。”
“混說什麼呢?”鄭明珠急了:“哪有兒子給老子送女人的,叫人笑話。”
陳頤安不以為然:“那是你見識少,別說兒子給老子送女人,就是兒子和老子用一個女人的也有,這世上,什麼事沒有呢?”
鄭明珠被他給氣的:“越說越噁心人了,這和咱們家有什麼相干。還有,怎麼我爹爹喜歡哪一套你也知道了?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麼?”
陳頤安笑起來,一本正經的道:“咱們做女婿的,打聽泰山大人的喜好,才好送禮呀。”
鄭明珠突然就想起來,上回陳頤安號稱是太子賜的兩個美女轉送了爹爹,莫非……
她就笑道:“難道上回送的美女給的信兒?”
陳頤安笑道:“果然是聰明人,大將軍身邊向來是水潑不進的,難得有內部機會,也不過是打聽打聽岳父大人的日常起居喜好罷了。”
見他忙著解釋,鄭明珠笑道:“誰懷疑你呢,我就是和你商量一下罷了。”
不過想來陳頤安說的也有道理,誰還能千秋萬代的記得誰呢,日子久了也就忘了尤其是朱氏本就回不來。
自然不用擔心了。
陳頤安斟酌了一下,笑道:“父子之間總是天性,你照你嫂子的吩咐,回家只送禮不見人,再趁著你爹爹在的時候,到公主的靈前哭一哭,說一說委屈,要我說,你連添油加醋都不用,只需好生哭一場給岳父大人聽一聽,大約就成了,這樣子,你哥唱了白臉,你再唱個紅臉,你太太又不在跟前,我再吩咐岳父大人身邊的添香紅袖們給添一點柴,包管就好了。”
什麼事到了陳頤安嘴裡都是容易的很的,不過鄭明珠也信他,便應了下來。
過了幾日,鄭明珠帶著陳夫人備的禮,回孃家看侄兒去了,陳頤安一早就跟她說不得閒去不了。
鄭明珠到了孃家,按照與林氏的約定,只把各種禮品命人送去給父親,自己卻並沒有去書房請安,只一徑去看琪哥兒。
今日的小壽星,穿著大紅的團花緞子的一套兒小衣服,穿了虎頭鞋子,大眼睛小鼻子,肉乎乎白嫩嫩的像個小金童。
鄭明珠歡喜的去抱他,他盯著鄭明珠看了一會兒,伸手去抓她頭上亮閃閃的簪子,鄭明珠哪裡敢讓他抓到,手忙腳亂的往後躲,奶媽子笑著上來哄著琪哥兒,拿了果子給他玩,才罷了。
小孩子真好玩,嘴裡只有幾個音節,一身奶香,抱起來軟軟的,偶爾咧嘴笑一笑,真叫人心都要化了。
鄭明珠抱著琪哥兒親熱了一會兒,才交給奶媽子,二妹妹鄭明豔也回來了,鄭明珠便攜著她的手問些近況,鄭明豔嘆了一口氣,原來鄭明豔所嫁的燕家,原是新貴,去年才升的雲貴總督,以前一家子都在雲貴一帶,在當地也算是土皇帝了,這位燕五少因是幼子,更是從小兒便驕縱,雖說不是那等無惡不作的,卻也頗讓人頭疼。
鄭明豔嫁過去才知道,這位燕五少連通房丫頭就有四個,又有一個妾室,說是原老太太身邊的丫頭,如今賞了他,成日裡描眉畫鬢,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