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
男人第三次問話的聲音,被烈風吹散。
阿濤立刻嘶吼著叫出聲來:“我,我知道去的路。”
無數聲回應,跟他前後腳響起。
阿濤絕望的閉目,等待著最後的結局。
忽聽方才問話的男人,輕笑起來:“很好。”
阿濤張開眼睛,便看見那人臉上的笑容。
他心中一鬆,方才狂跳的心,也慢慢平復。
他想著現在的,應當無事了。
卻看見那笑得和善的男人,摩挲著拇指道:“可是,本官只需要一個嚮導。”
阿濤猶自不解時,耳後傳來破風之聲。
什麼東西砍在他的頸子上。
這個世界開始旋轉。
最後阿濤咚咚的掉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他眨了一下眼睛,看見一個十分熟悉的身體,跪在地上。
斷首處鮮血飛濺。
阿濤這才意識到些什麼,遲來的劇痛佔據他的腦袋。
他喊不出聲,只張了張嘴。
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前,阿濤聽見那人吩咐道:“除了嚮導,全部就地格殺。”
“其餘高於車輪者,斬!”
最後一個斬字說出,天空一聲轟雷。
一閃而逝的光,映在沈晏的臉上,忽明忽暗。
田齊、宮戰、魯建興垂首而立,沉聲應道:“是!”
……
趙鯉靠坐在鐘乳石邊。
小信使的腳步聲來來去去。
信使可以自由穿梭在虛與實之間,但可攜帶的物品,僅限於它能拿動的重量。
勤勞的小信使,不知從哪順來一個小小的布包。
來去數次,才將趙鯉需要的東西全部送來。
趙鯉輕輕摸了摸它汗津津的腦門。
“辛苦了。”
往回數次,小信使肉眼可見的更加消瘦。
原本合身的小裙子,都變得寬大,掛在枯骨似的身上晃盪。
趙鯉輕哄兩聲,最後一次委託它去給沈晏報信。
看著小信使的血色腳印遠去。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趙鯉,從革囊翻出一塊被海水泡得鹹腥的餅子。
這才看著滿地的東西勾起唇角。
百詭百樣。
無論哪個時代,一定有想要走捷徑的人。
而這些人研究出來的邪道,在某些時刻,卻是十分實用。
比如現在。
灶心土,房梁灰、補骨脂……最重要的,是一卷死人席。
有招詭引魂儀式,名曰:補骨。
一個偏執的女人,思念丈夫,妄圖使亡魂復生。
不知從何處尋得儀軌。
於燭火中,使丈夫回魂。
除開女人的丈夫屍身已腐,復活的是一個只知了結執念的怪物。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愛情故事。
這個小故事,是趙鯉任務親歷。
因而這個小偏方,她也就順便記下。
在這遠離人煙不怕擴散的孤島上,再適用不過。
地面的鮫人油還在燃燒。
一滴鮫人油脂,足可燃燒數日。
微藍的火光,跳躍在趙鯉的臉上。
照得她面色森然。
趙鯉能報的仇,都是立刻就報。
絕不等到日後。
她抓了一把地上的白色海砂,細細擦拭自己雙手沾上的血漬。
隨後視線一轉,看向了堆放在地面的儀式材料。
她盤坐而起,雙手合十。
在某些時刻,沒有比亡者復生,親自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