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那我就等著了。”
三人與那端著血盆的婦人擦肩而過。
趙鯉聽見門內傳來一個老婦聲音:“是個死胎,得剪碎了取出來。”
一個虛弱的女聲麻木答道:“那便剪吧。”
隨著這兩句對話,這深長的衚衕裡,似乎光線都暗了幾分。
繞過了一個小小的天井,胡八姑見趙鯉不言語,以為她是被嚇到,扭頭對著門板嗤笑。
不過是個攀上高枝的小丫頭片子,瞧她還裝不裝得下去。
趙鯉卻並不在乎胡八姑,她的注意力全被懸掛在門前的東西吸引。
這是一個繩結。
幹稻草以及紅繩編織成簡單的扁平結,與摺疊成閃電形的白色紙垂一塊懸掛在門口。
是禁繩。
禁繩圍繞的空間,視為被結界保護。
結界之內,是潔淨的空間。
結界之外才是俗世。
看見這堂而皇之懸掛在華夏土地上的禁繩,趙鯉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冷笑。
吱呀——
胡八姑推開了門。
露出門後的空間,三姑扶著趙鯉一塊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狹窄小衚衕中藏著的院子竟十分乾淨而寬闊。
方才經過了髒汙惡臭和狹窄,再看這乾淨的院落,給人呼吸都被淨化的感覺。
白石鋪就的地面延伸向遠處。
趙鯉並沒有被帶到院落深處,而是被領到了前院一間小小的待客屋子。
“二位請坐,我去去就來。”
胡八姑掩門離開。
趙鯉和三姑坐在這小屋裡。
三姑湊近正要說話,趙鯉率先開口道:“三姑,我是信任你才來,這胡八姑當真靠譜嗎?”
在趙鯉的眼神示意下,三姑不明就裡看了一眼屋中擺設著的一支黃銅蓮花。
舊時有奇術,可將銅管埋在地下,以黃銅蓮花集音,在別處偷聽。
三姑不知道這東西,但得了趙鯉的暗示,她打住了方才想說的話,順著趙鯉接道:“自是靠譜的,您就放心等著吧。”
趙鯉彈了彈指甲,傲慢道:“若是助我成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兩人搭戲,閒扯兩句。
沒多久,胡八姑回來,身後跟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渾身罩在一件斗篷裡。
進屋方才掀開。
這新來的女子二十來歲,竟是膚色如雪,白髮白眉瞳孔粉紅。
古時,白鹿白龜白蛇等白化異獸,都被視作祥瑞。
但白化病人便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多被視作妖孽,出生便被溺死,鮮少見到長這樣大的。
三姑失態的哎喲了一聲,便被胡八姑狠狠瞪了一眼:“無禮,這是我們素菊會的覡姑。”
大景屍娘、看香娘、看水碗娘都可稱覡。
但年輕輕能叫覡姑的,絕對是重量級角色。
這覡姑瞧著脾氣極好,和趙鯉友善地打了個招呼。
趙鯉維持人設,直入主題道:“再五個月,我要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