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打橫抱起,疾步走向大高玄殿迴廊班房。
這處班房門前重重守衛。
一隊隊重甲大漢將軍,在門前巡邏。
見沈晏放開道路。
還未進屋,趙鯉便聽隆慶帝哭哭啼啼的聲音。
“沈大伴,咱兩差點見不著了。”
進屋去,趙鯉便看見隆慶帝毫無形象地叉腿坐在一張簡易小榻邊。
榻上沈之行面色慘白,唇角還有絲絲血跡。
瞧著像是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幸而神志清醒著。
他無奈看著隆慶帝哭訴,勉強安慰了兩句。
兩個倒黴太醫,一左一右在給他們號脈。
踮腳站在門前的林著和玄虛子,看見沈晏抱著趙鯉進來。
林著頓時心疼得哎喲一聲:“怎的又受傷了?重不重?”
趙鯉那柄刀豎在屋中,震懾窗外的詭物。
那些詭物只能立於窗前哭泣。
趙鯉離開前嘴上說著應該無事,但哪能不擔心。
隆慶帝被阿詹領人接回此處,他們才知道,趙鯉一人留下斷後,對付那不死的怪物。
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懸著,玄虛子根本坐不住,忙叫阿詹將趙鯉佩刀送去。
兩個老頭本也要去,但那種場景他兩人的戰鬥力去了就是拖後腿。
因而一左一右扶著門框等訊息。
玄虛子也跳腳:“阿鯉,傷哪了?”
他在袖中一掏,抓住一大把蠟封的藥丸子。
這兩個老頭的反應實在太激烈,趙鯉本要澄清,看見玄虛子掏出的藥,她立刻側首,把頭埋進了沈晏懷裡。
“沒事!真人請將藥拿走,不用您費心了。”
趙鯉自己覺得是小傷,但屋中所有人都不這麼認為。
沈之行勉強撐起來,和隆慶帝異口同聲叫太醫去為趙鯉診脈。
還光著腳的小順子,忙前忙後提來熱水,並持燈燭為太醫照亮。
待太醫以湯藥洗淨趙鯉手掌傷痕,眾人齊齊吸了口氣。
一道割傷橫在趙鯉掌心。
將原本就模糊的掌紋,被傷口從中截斷。
趙鯉察覺沈晏環著她的手臂一緊,忙道:“不是什麼大傷!”
她自己用匕首劃的傷口,怎麼可能對自己下重手。
把握著分寸呢,只是傷口看著有點嚇人。
她看得開,旁人卻揪心得緊。
沈之行咳嗽幾聲,十分自責。
隆慶帝搓著手在旁看,眼圈更紅。
趙鯉嘴角抽搐,覺得這種焦點的感覺有些讓人難受。
但她現在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太醫為她重新包紮了傷口退下後。
玄虛子的藥丸遞到了趙鯉嘴邊。
趙鯉一點不想吃,只是她看見了沈晏的眼睛,裡邊滿是擔心。
隆慶帝雖醒,但頂樑柱沈之行還得修養一段時日。
明天太陽昇起後,此番宮廷動亂的一切麻煩,都會朝著沈晏反撲。
又有地動在前,皇后重傷在後。
內憂外患都將壓在沈晏肩頭。
這點小事不能再讓他操心。
趙鯉閉著眼睛,張嘴銜住了遞到嘴邊的藥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