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拳頭緊握,眼淚也終究忍不住滴落在臉頰上。
“芙蕖……”
夏國公根本沒料到芙蕖竟會突然掉淚,他嘴唇子顫抖了一下,呆呆站了一會兒,忍不住朝著芙蕖的方向走了一步,手也控制不住微微抬起。但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卻越過芙蕖稚嫩的身影看到了一人,最終停住了動作,生硬轉過了身,背對芙蕖。
趙晉元看到這邊情形時,尤其是看著芙蕖低頭失魂落魄落淚的樣子,心裡憐惜極了,他自己捨不得傷害半分的寶貝,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被人欺負了。
饒是他一貫溫和,這會兒面上都忍不住起了憤怒之色。
趙晉延稍稍落後趙晉元與晉陽長公主一步,看到前邊的情形,也是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看向趙晉元,果然瞧見趙晉元滿臉怒色的走到了芙蕖身邊,又轉而變為滿臉憐惜,動作輕柔的掏出帕子替芙蕖擦淚。
趙晉延心中嘆了一口氣,看著長公主府裡這副亂糟糟的情形,只覺得方才與晉陽長公主請安時心中積累的鬱氣越發壓得他心頭髮悶。
可是,趙晉延面色依然冷淡,半分未曾流露,只是走到了趙晉元身後,聽著趙晉元替芙蕖出聲做主:“季家小姐既還未學好禮數,便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季將軍為國效力確為可嘉,但也不該疏忽了兒女教育,若是季家無人管教,孤倒是不介意回宮奏請父皇母后派人去季家好好教導一番。”
“殿下……”
季琇瑩滿心懊悔,臉上血色盡失,這會兒,也輪到了她變得失魂落魄。
趙晉元在教訓完季琇瑩後,卻沒有再分半點目光於季琇瑩,而是看向了夏國公與他身後的兩名庶女。
“姑父若是酒還未醒,便回家好好醒醒酒,免得再做出這般糊塗事情。”說罷此言,趙晉元對趙晉延開口又道,“麻煩三弟,親自護送夏國公回府去醒醒酒。”
趙晉延本想置身事外,卻未想突然被點了名,不得不攙和進這亂七八糟的家務事中,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依然低著頭的芙蕖,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但兄長吩咐,他只能遵從,也只好走到了夏國公面前,冷聲開口道:“夏國公爺,請吧!”
夏國公面色變了又變,看了一眼趙晉元,又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面色冷淡的趙晉延,垂下腦袋,正欲離去。
誰知道,在這個時候,從出現至今一句話未言的晉陽長公主,卻突然開口語氣冷冷的說了一句:“等等。”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晉陽長公主,只見她那雙描繪精緻的杏眼目光仿若淬了寒冰一般,看了一眼季琇瑩,又看了一眼夏國公及他身後兩名庶女,殷紅的嘴唇輕啟出聲道:“什麼時候,本宮這晉陽長公主府變成了街市鋪子,什麼人都能夠進來逛一逛、撩一撩,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本宮的女兒,也成了任人欺辱的小丫鬟,誰都可以上來說是論非,踩上一踩了?!”
☆、七、點心
晉陽長公主的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可是在場之人,皆是心中一凜、鴉雀無聲。
是啊,怎麼忘了這位主,晉陽長公主的性子,從來便是隻有欺負到別人家門口去,哪有讓人欺負上門的。更何況,今日被欺負的,還是她最寶貝的女兒。
而一想到晉陽長公主的手段,眾人心中更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太子殿下雖惱怒芙蕖受了欺負,也難得想要嚴厲處置,但他溫和慣了,頂多便是當眾呵斥、讓這些人沒了臉面,替芙蕖找回場子,再多的,卻是沒有了。
可晉陽長公主不同,她刻薄起人來,那決計讓人恨不得一頭撞死好一了百了。
“長公主,都是臣婦管教不當,小女失禮,得罪了郡主,臣婦定當好好管教,請長公主殿下繞過小女這一回……”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