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駕崩之前,大哥臨終之時,都曾立下過遺願,只願郡主一世安好,覓得如意郎君,且朕許下過由郡主自由擇婿的承諾,若是下旨讓郡主和親,或許反倒是自打顏面了……”
趙晉延說這話的時候,彷彿是有些尷尬的樣子,但是底下楊銘一派官員,皆有些焦躁不安了。
楊銘正想開口之時,趙晉延突然開口又道:“雖然南頤郡主因著朕的承諾不能去和親,可漠北王庭既然帶著誠意而言,朕不能讓他們失望,也相信他們是真心想與我們締結友好,南頤郡主雖然身份尊貴,可京中貴女也不少,不若從京中其他貴女之中擇一人,朕封其為公主,諸位覺得朕的想法如何!”
“皇上之言,臣等自是贊同。”
文景暉在趙晉延的話音剛落下,便立刻出來說了話,“這北漠王庭不過是我等手下敗將,雖我朝本著睦鄰友好,想與他們也結為友邦,可態度上決計不能夠太過於軟弱,這和親人選哪能由著他們挑三揀四。方才微臣瞧著楊相極為贊成和親之事,臣彷彿記得楊相也有一女,從身份上而言,楊家小姐既是宰相親女,也與南頤郡主一般,都是公主的女兒,加之皇上也說可加封公主,身份上只有比南頤郡主更為尊貴的份,若說和親人選,楊家小姐可比南頤郡主合適多了吧!”
“而且有楊相這般深明大義的父親在,相信楊家小姐也絕對願意為國為民貢獻自己吧!”
☆、六十七、血脈
“承恩公說笑了,小女在家時,便被我與公主寵壞了。更何況,漠北王庭中意之人可是南頤郡主,小女可沒這份榮幸。”
楊銘沒料到事情急轉急下,原本自己的主動局面,竟然會就這麼變成了自己的被動。
當然楊銘之所以被動,倒並非是因為在乎楊清漪,雖然楊清漪是他唯一的女兒,這些年來也算是捧在手心裡寵愛,可是在寵愛的女兒,到底還是比不得心中的野心。
他真正在乎的是立場的問題。倘若楊清漪嫁到漠北王庭,他作為楊清漪的父親,在朝堂上的立場便會變得十分微妙,他顯然也不會讓自己落入到這樣一幅局面。雖然此次漠北來求親之事,確實有他的手筆在其中,但他決計不會傻到將自己和漠北牽扯在一起。朝堂上鬥得再厲害,便是真的冒犯到了皇帝,那都不是什麼大罪,但與漠北王庭扯上關係,那便是原則性的問題了。
更何況,楊清漪這個身份尊貴的嫡女,日後能夠利用到的地方可多著呢,嫁到漠北王庭,只有壞處,沒有益處,楊銘除非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才會如文景暉所言一般,將楊清漪嫁過去。
不過,這會兒,楊銘這話,聽著卻是十分的推脫,對比著之前他極力想將芙蕖嫁到漠北王庭,大吹和親好處的行徑而言,顯得十分諷刺。朝堂上某一部分人的神色在聽到楊銘說出那一席話後,皆是變了意味。便是站在楊銘一系的幾位官員,面上也皆是帶了幾分悻悻然。
不過,在這個朝堂上混著,要什麼都不能夠要臉,不把臉皮子練厚,也別混這個官場。
楊銘在說完方才那一席話後,面對眾人異樣的神色,他只是淡然笑了一下,又是輕聲彷彿是解釋的說了一句:“皇上,微臣方才所言,並非是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可是與漠北王庭和親之事,實乃大事,理應慎重。京中貴女殊多,承恩公的嫡女文小姐、季將軍的嫡女……小女並非最優秀的,如何敢出這個頭,更何況,漠北王庭從開始時看中的人選,便是南頤郡主……”
楊銘說的並不快,臉上神色卻是十分的誠懇,饒是他的行徑實在是可疑,但是他身上就是有一股這樣的力量,能夠將一件聽著讓人並不怎麼相信的事情,說到讓人信服。
只是,今日朝堂之上,文景暉卻是顯然有些咄咄逼人,不願意就這麼放過了楊銘,在楊銘的話還未說完的只是,他只是語帶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