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不也說了,是兄長自己開的口。”
“呵,你還真相信他的話。”
太皇太后又是嘲諷的看了一眼皇太后,然後衝著馮女官開口道,“去,拿著哀家的手令去宣文景暉進宮來,哀家倒是要好好問問,他這是昏了頭了!”
“母后……”
到底旁觀者清,皇太后還想出聲勸說,她只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根本不值得太皇太后如此小題大做,更何況,便是太皇太后有心想要阻擾,但目前的形式,根本不容太皇太后插手。
“你閉嘴!讓哀家怎麼說你才好,該勸阻的時候不知道勸阻,該幫忙的時候便跑來干擾,要你有什麼用!”
太皇太后這話,說得到底嚴重了,皇太后面色也是忍不住僵硬住了,偏生太皇太后這會兒正是怒火上頭,哪裡還管得了這許多。
馮女官雖然拿了太皇太后的手令,親自上了文家的門去請文景暉,但馮女官卻並未請來文景暉,而是將文夫人給請了進來。
太皇太后看到文夫人的時候,面色越發難看。
文夫人卻是在太皇太后凌厲的目光下,坦然自若的衝著太皇太后行了一禮。
太皇太后並未叫起,而是直接開口厲聲責問:“怎麼回事,哀家是讓景暉進宮來,他人呢!”
文夫人聞言,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頭,自己卻是直接站起身,抬頭看著太皇太后,平靜道:“太皇太后,家夫近日正在修整準備去邊境,所以不便進宮,就讓臣婦來了!”
文夫人說完這話,如她所料,看到了太皇太后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的神色,但她這會兒心中卻是奇異的有一股快感,沒有絲毫的畏懼。
以前的文夫人,當然也不能夠說是怕太皇太后,可心底裡卻始終有所畏懼,可自從文靜姝之事後,她心中對於太皇太后卻只有怨恨。
當初,除了那幾房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真正想要置文靜姝於死地,維護所謂的文家顏面之人,是太皇太后,甚至在她與文景暉那般相求太皇太后之時,太皇太后竟然還想著讓他們的女兒去死。
一想到那一日,若非文景暉不喜忤逆太皇太后的意思,執意保下文靜姝,她就要失去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那種後怕,那種心悸,至今仍然讓她夜不能寐,這夜夜折磨,更是讓她心中對於太皇太后的怨恨越發積深。
當然,若是以往,文景暉提拔維護晉陽大長公主的女兒,這般教導夏越朗,她心中自然是不悅的。
可想到文景暉那一日維護文靜姝的氣概,又想到這段時日以來,或許晉陽大長公主並非那般誠意,卻也彌足珍貴的幫助,在這件事情上,她選擇了沉默與中立。
可如今瞧著太皇太后這般火急火燎,她卻突然覺得十分的開心,突然覺得,若是這件事情上能夠這般不如太皇太后之意,那也的確是一件足夠她樂上許多日子的好事情。
想到了這裡,文夫人面帶笑容,站直腰板直視著太皇太后,面帶笑容慢慢道:“家夫在臣婦進宮之時,也讓臣婦帶了話給太皇太后,若是太皇太后所問之事是夏越朗此次去邊境之時,那的確是家夫所舉薦,而且家夫也讓臣婦轉達,他意已決,此事他不會改變主意。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太皇太后看著文夫人,嘴角冷笑質問。
文夫人笑容依舊不變,站在下首姿態傲然。
“文景暉為什麼要這般對夏越朗,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了,你現在和我說這個話,你自己想清楚了嗎?”
不得不說,太皇太后對於人心的掌控,的確是常人所不及,便是文夫人自認為意志堅定,聞言眼裡也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芒,她心中所一直介意的事情,的確是文景暉對於晉陽大長公主一家的照顧,對於晉陽大長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