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邵卓臉上的暗色褪去,點點頭。
雲淺月剛要再說什麼,一隻鳥忽然從開著的窗子飛了進來,正是青啼。它進來之後先打量了冷邵卓一眼,又在夜輕染靠著雲淺月的身上看了一眼,最後撲騰著落在了雲淺月肩頭上,伸出鳥嘴去啄夜輕染。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容景養的連一隻鳥都如此護主霸道。
夜輕染的腦袋被啄得以痛,眼睛不睜開,揮手去扒拉青啼。
青啼很是靈巧地躲過,見夜輕染還靠在雲淺月肩上,又飛回來在他腦袋上啄,這次明顯用力了很多。夜輕染“噝”的一聲醒了,猛地坐起身回頭,見到青啼,立即大怒,“你個死鳥,居然敢啄本小王,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青啼落在雲淺月手心,對他仰著小脖子瞪著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夜輕染,那神情怎麼看怎麼像是我就啄了你了你能奈我何?頗有些耀武揚威之能事。
夜輕染本來迷迷糊糊,此時驚醒了幾分,眯著眼睛看著青啼,伸手去抓它。
青啼站在雲淺月手心不動,躲也不躲了。
就在夜輕染的手惡狠狠地搖抓到青啼的時候,雲淺月笑著攔住他,“你靠著我睡覺仗著我推不開你不知道臉紅,青啼啄你也該!”
“小丫頭!不過是弱美人養的一隻破鳥而已,也值得你這麼護著它?”夜輕染瞪雲淺月,瞥了一眼鳥腿上綁著的信箋,哼了一聲。
雲淺月挑了挑眉,不說話,迫不及待地伸手扯下信箋開啟,只見上面用漢語拼音寫著“每日給我寫十張紙的書信,交給容楓傳給我。”
就這一句話,雲淺月嘴角抽了抽,容景是知道她太閒了嗎?
“小丫頭,這寫得是什麼鬼字元?”夜輕染湊過腦袋,怎麼看也看不明白,不解地問。
“這不是鬼字元,不過你也沒必要明白。”雲淺月從懷裡掏出便籤和羽毛筆,快速地寫了一個“好”字,綁在了青啼的腿上,拍了拍它,青啼似乎警告地看了夜輕染一眼,展著翅膀飛出了窗外。
“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東西!”夜輕染哼了一聲,頭一歪,又要躺下。
雲淺月這回很靈敏地躲開了他,伸手拿過一個靠枕塞在了他腦袋下,夜輕染雖然不滿,但沒說什麼,繼續閉上了眼睛。
雲淺月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自己磨墨,提筆開始給容景寫信。
夜輕染睜開眼睛看了雲淺月一眼,撇撇嘴,又閉上,憑他的聰明,自然知道雲淺月在給容景寫書信,想著弱美人何德何能?當初自己怎麼就……又哼哼了兩聲。
“夜輕染,你牙根疼嗎?”雲淺月抬頭看了夜輕染一眼。
“沒有!”夜輕染沒好氣地道。
雲淺月不再理他,繼續提筆抒寫。
房中靜了下來,冷邵卓躺在床上看著雲淺月,她雖然沒笑,但似乎眉眼都是暖暖的溫柔的神色,嘴角微微的勾著,不笑而笑,這樣的雲淺月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連這兩日對容楓,對夜輕染,她也沒有這種神色。他對容景以前是怕大於敬,可是這一刻忽然覺得能讓這個可以張揚,可以囂張,可以跋扈,可以清淡,可以冷情,可以懶散,也可以簡單,更可以複雜的多面的女子臉上現出這種溫柔似水的神色,他便比所有人都讓他敬上一分。這些年他對雲淺月越是打殺,越是瞭解,更知道能從她的臉上有這種神色多麼不容易。
讓她臉色有這種神色只有一個人能做得,那就是容景。這樣一想,他的心不冷,反而寬敞了一分。上午給雲淺月講那麼多段子也累了,便也閉上眼睛,不久就睡了去。
雲淺月一直寫了一個時辰,才將十張紙寫完。從頭看了一遍,才發現有八頁紙都是冷邵卓講的黃段子,她好笑地搖搖頭。
這時容楓從外面走進來,見到夜輕染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