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孱弱的臉龐沒什麼情緒變化。片刻後,她平靜無波地移開視線,對夜輕暖道:“兩壇青桂酒還收買不了我。”
夜輕暖“啊”地一聲。
“我累了,你們玩,我先回府了!”雲淺月不理會夜輕暖驚呆的小臉,起身站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累了,走吧,送你回去!”夜輕染也跟著站起身。
雲淺月點點頭,抬步出了涼亭,清風吹來,她衣袂拂過容景的月牙白錦袍,並未停頓。
夜輕染立即跟了上去。
夜輕暖愣愣地看著雲淺月和夜輕染二人離開,有些反應不過來,須臾,她轉頭看向容景,容景微低著頭,看著面前桌面上的水囊,看不出心中所想。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
“我就說淺月小姐看來是移情別戀了染小王爺嘛,果真如此!”六公主冷哼一聲。
眾人心裡齊齊為她的話左右了想法。
容景忽然抬起頭,眸光犀利地看了六公主一眼。
六公主身子一顫,只感覺通體剎那冰寒,從來未曾想過這樣溫潤如玉的人會有如此犀利凌厲的目光,她還要再煽動挑唆的話頓時被冰凍了個乾淨。
容景只是看了六公主一眼,便收回視線,拿著水囊起身站了起來,眾人只覺眼前一道白色的光影一閃,他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夜輕暖再次“啊”地一聲。
眾人也齊齊一驚,再看去,只見容景已經擋在了雲淺月面前,伸手扣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容景,你做什麼?”夜輕染怒喝了一聲。
容景停住腳步,眸光溫涼地看著夜輕染,“染小王爺,這話該我問你,你在做什麼?”
“我帶小丫頭出來散心,免得她悶死在淺月閣。”夜輕染道,“如今她散心完了,自然要送他回去。你既然將她扔在淺月閣五六日不管不問,如今又跑過來做什麼?”
“誰說我對她不管不問了?”容景挑眉,眯起眼睛,“即便我對她不管不問,也輪不到別人來對她管對她問。”
夜輕染忽然冷笑,“你憑什麼?就憑你是容景?”
“就憑我喜歡她,她喜歡我。染小王爺,這樣回答夠不夠?若是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告訴你,就憑我們相愛十年,就憑她曾為我啟動鳳凰劫失憶,就憑我為她不讓別人近身三尺。就憑我對她說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就憑她對我說一人之重,天下人之輕。不管我們之間如今如何折磨彼此,也容不得別人來制衡插手我們的感情。”容景語氣冰寒。
夜輕染一時失了言語。
容景不再看夜輕染,拉著雲淺月離開,他腳步一改一如既往的輕緩優雅,此時極快,不出片刻便來到他馬車前,絃歌立即挑開了車簾,他先上了車,又拉雲淺月上車。
雲淺月站在車前不動,靜靜地看著容景。
“上來!”容景寒著臉看著雲淺月。
“憑什麼你說上就上?”雲淺月身子不動,從他手裡往出撤手。
容景的手扣得緊緊的,紋絲不動,眯著眼睛寒著臉看著她,“你要坐他的車回去?”
“我走回去也不坐你的車。”雲淺月催動動力去甩脫他的手。
容景卻先一步剋制住了她的功力,手腕猛地一抬,雲淺月被他拽上了車。簾幕落下之前,一團紫色從車廂裡飛出,頃刻間化為了漫天紫色的花雨灑下,飄飄揚揚落在了夜輕染身上地上,正是雲淺月披著的紫貂披風。
“容景,你做什麼?”車中傳來雲淺月的怒喝。
容景不答雲淺月的話,冰寒的聲音響起,“夜輕染,你若是再敢不收起你的心思,你就如這個披風!”話落,他吩咐絃歌,“趕車!”
絃歌驚了一驚,連忙揮起馬鞭,馬車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