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肆地嘲笑他一番,仗著有云淺月疼他這個弟弟,以報他這個姐夫將他這個小舅子送去怡紅樓後來被玉紫蘿總是嘲笑他的仇。可是如今看到一大一小,一父一子如此模樣,他所有主意都憋在了肚子裡,這種高山壓頂的氣氛下,忽然什麼主意也使不出來了。
夜天逸、沈昭、南疆國舅等三人也都看著容景,一絲聲音也不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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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許久,容景依然一動不動,眸光一眨不眨。
但是容凌太小,卻是耐不住與他對視,他微微錯開頭,順著簾幕縫隙看到了站在容景身後的雲淺月,頓時鬆了珠穗,對她委屈地撇嘴,那小眼神像是對她控訴扔下他不管的罪,但並沒有哭,只對她伸出手。
雲淺月嘴角不禁露出笑意,伸手去輕輕推容景。
她的手還沒碰到容景,容景的身子忽然動了,他猛地落下簾幕,走了進去。
簾幕在雲淺月面前“啪”地被放下,隔住了她的視線,她怔了一下,立即挑開簾幕跟了進去。耳邊傳來墨菊細弱的聲音,“主母,您多保重。”
雲淺月腳步一頓,回頭瞪了一眼,眾人墨菊,也不見墨嵐,十二星魂的人像是突然就消失了一般。與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凌蓮、伊雪、花落、風露,連絃歌和青裳也轉眼間不見了蹤影,她抿起嘴,他們終是沒膽子看容景的笑話,忍住好笑,邁進了營帳。
只見容景一步步走向大床,他的腳步如此低淺,但是偏偏營帳的地面上被他踩出了深深一道印子,可見用的重量。
玉子夕本來坐在床頭,此時一個高蹦起來,退離了床頭老遠的距離。
夜天逸也坐在床前,卻只是微微錯開了些身子。沈昭、南疆國舅本來站在床前,立即給他讓開了道。
容景來到床前站定,眼睛至始至終未離開容凌,距離得近了,看得更為清晰,他是如此小,小臉,小胳膊,小腿,整個人如一團小小的麵糰,白白的,嫩嫩的,偏偏五官分明,眉眼如畫,他看了片刻,薄唇緊緊地抿起。
容凌本來委屈,但見容景走來,他天生敏感,感應到了容景身上熟悉的氣息,立即不委屈了,目光定在他腰間的玉佩上,伸出小手,費力地去夠他身上的玉佩。
他在大床的正邊沿還有些距離,自然夠不到。
容景看著他,忽然靠近一步,身子僅貼著床沿,微微傾身,玉佩隨著他傾身的動作貼近容凌伸過來的手。
容凌見玉佩來到近前,頓時歡喜地一把抓住,用力地拽著,但是玉佩栓系得太過結實,以他的能耐還拽不下來,他扥了兩下,仰起小臉看向容景。
“你想要?”容景出聲,極為低啞。
容凌立即咿咿呀呀兩句,那神情分外想要。
“你鬆開手,我給你。”容景看著他的小手,白白嫩嫩,他一隻手能包住他兩隻小手。
容凌自然聽得懂,立即鬆開了手,分外乖巧地等著他。
容景勾了勾嘴角,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扯,玉佩掉在了他手裡,他拿給容凌。
容凌立即伸出兩隻小手,將玉佩捧在手裡,小眼睛細細地眯起看著玉佩,嘴角微微地彎著,這個神情,他太小還不會發現與他面前站著的人勾起嘴角時一模一樣。
容景自然能發現,他若不發現,他就不是容景了。他看著容凌,眸情緒。須臾,他忽然轉身,看向身後的雲淺月。
雲淺月被他沉湧的眸光看得微微一個激靈,但儘量鎮定,對他一笑,溫柔地問,“他是不是像極了你?”
容景一言不發,只是盯著她。
雲淺月眼睛不敢和他對上,視線移開了些,看著玩玉佩的容凌解釋道:“離開天聖的時候,我已經……”
“你住口!”容景忽然打斷她,似乎極力地壓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