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是一個任性胡為之人,他既然終於不滿,選擇了鋌而走險,那麼事先就一定有了完全之策,此人,不可小看,老虎生下來的虎犢子,一旦要吃人,便不會這樣簡單,我們若是逃,是逃不出去的,哀家是個婦人,而你們……卻都是男子,男兒遇到了事,怎麼可以想著逃呢?那就挺著胸膛去面對吧!”
說到這裡,她認真地看著陳凱之道:“陳凱之,哀家將一切都交給你了,你在前頭去死戰,哀家呢,也幫不到你什麼,唯一能做的,便是和你同生共死了,去吧,不必有什麼疑慮。”
陳凱之深深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也不再猶豫:“臣謹遵懿旨。”
陳贄敬倒是急了,忙道:“母后,兒臣以為……”
太皇太后則是冷著臉看著他道:“不要總是你以為,你以為,你平時在京裡總是在想賣好,想要全天下的人都感激你,做你的賢王,你也知道劉政,也知道劉壁對吧,可你想的卻是如何讓他們感激你,如何讓他們知道你這趙王如何賢明,你知道的這些,和對他們父子一無所知又有什麼分別?你一無所知,可哀家比你清楚,哀家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也知道他們的優劣,劉壁既然佈局,就絕不會給你逃的機會,他既然敢反,就一定苦心謀劃了許多年,他等這一日的機會,想必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怎麼可能會讓你逃之夭夭?”
陳贄敬呆住了,一時竟無法回答。
只聽太皇太后沉著地繼續道:“逃不掉,那就去面對,雖然即便如此,勝利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可我等俱是天潢貴胄,天下人都在看著我們哪,皇家之人,平時養尊處優,可遇到了事,雖不至要哀家和你如何殺敵,可至少也得站著,站穩了,也要站好了,總不至讓天家蒙羞,不能受這個辱,否則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又如何讓天下人心裡起敬?”
在太皇太后的一番訓示下,陳贄敬雖是心裡驚慌,卻唯唯諾諾起來,忙應下,完全不敢再反駁一句。
陳凱之倒也不再猶豫,既然太皇太后說現在一切聽他的指揮,他也就不客氣了,何況於他而言,到了現在,與其說是保護太皇太后還有那趙王,不如說,陳凱之是在求生!
他很清楚,晉城軍的目標是太皇天后,他們就不會放過他們這些護送太皇太后的人。
與他而言,他既是將勇士營帶了來,就有責任安然無恙地將勇士營帶回去。
在陳凱之的指揮下,隊伍匆匆地趕到了兩三里處,這裡如陳凱之所言,依山傍水,於是陳凱之命太皇太后的車駕臨水紮營,而勇士營則在外圍開始準備,此時也沒什麼工具,無法挖建壕溝,更無法伐木設立絆馬索,陳凱之冷著臉,集結了勇士營的將士,讓他們直接席地而坐,就地休息,並且開始用飯。
倒是這時,許傑罵罵咧咧地趕來道:“校尉,那趙王的護衛不是東西,他們不肯來此作戰,說是要保護太皇太后,也跟著宮娥、宦官到太皇太后的駕前去了,說是趙王殿下的命令。”
陳凱之回眸去看了後方一眼,果然看到那些旗甲先明的護衛們躲得遠遠的,不肯在前。
陳凱之諷刺地回過神去,見許多人露出憤恨之色,他反而顯得十分平靜,淡淡道:“很奇怪嗎?不要抱怨,大戰在即了,你們需要明白一件事,我等在此奮不顧身,不是為了保護別人,是在保護我們自己,我們流下的血,也不是為了給別人增色,而是為了我們自己,所有人聽令,立即用飯,待會兒,隨我殺敵,別人退不退,是別人的事,別人躲起來,也是別人的事,你們記住,我不會退,我和你們一起!”
危機時刻,保護別人的同時,也是在自救吧。
眾人明白這個道理,頓時又打起了精神,一個個轟然道:“遵命。”
倒是一旁的蘇昌看在眼裡,心裡卻是嘆了口氣,這些勇士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