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看了陳凱之一眼,笑吟吟的道:“陳凱之,到了如今,你還如此振振有詞,本王……倒很是佩服你呢。”
“不敢。”陳凱之微笑,慢悠悠的道:“我這是仗義執言。”
陳贄敬不禁笑了:“你若是仗義執言,好嘛……”陳贄敬輕鬆自在,仗義執言也救不了你了,即便他真的昏庸無能,也沒人敢拿他怎麼樣,你陳凱之卻還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就等死吧你。
他勾了勾唇,笑得得意至極。
“就算你是仗義執言,就算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就算本王是禍國殃民,當然,本王只是假設……那麼,陳凱之,你又能如何呢?你又能拿本王怎麼辦呢?怎麼,你還想將本王和諸宗室,一網打盡不成?”
陳凱之則報之以微笑:“不,不是一網打盡,而是……正本清源!”
陳贄敬越來越覺得陳凱之有趣了。
他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你的嘴皮子,確實很厲害,連本王都很佩服你,可惜的是,到了如今,你尚不知自己的處境,你真的以為,你一個人,可以動搖整個宗室,你以為,你一人之力,可以和本王,以及所有的宗室對抗嗎?你這是蜉蝣撼樹,是在螳螂擋車,是不自量力啊!”
“殿下錯了。”陳凱之同樣嘆了口氣:“殿下,知道為何我一直說你愚不可及嗎?”
“什麼?”陳贄敬臉色蠟黃,殺機畢露,惡狠狠的瞪著陳凱之。
陳凱之朝他笑著,旋即便朗聲道:“這是因為,殿下死到臨頭,尚且還不自知啊,殿下難道不知道,蜉蝣撼樹、螳螂擋車,還有那不自量力的人,是殿下嗎?”
陳贄敬大笑:“果然可笑,可笑……”
他變得獰然起來,聲音也是格外冷凌:“好了,遊戲結束了,到了如今,本王不願和你逞口舌之快,你也沒有資格和本王逞口舌之快,今日……”
陳凱之憐憫的眼眸看著他,他心裡不由感慨,一個人,竟到了現在,絞索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竟還不自知。
此時,他眼角的餘光,已看到了一個宦官快步進來。
陳凱之微笑,眼眸微轉,看向趙王,嘆息著道:“是啊,結束了。”
陳贄敬的話突然被打斷,而且這話,莫名其妙,他羞怒的還想要張口,這時,一個聲音道:“奴才……奴才有事要奏。”
所有的目光,俱都落在了那個自稱奴才的人身上。
這宦官臉色凝重的上前,啪的一下,拜倒在地:“宮外……有數千宗室,鬧起來了。”
數千……
這是一個虛詞,可此時,殿中又恢復了安靜。
數千宗室……哪裡來的數千宗室。
宦官繼續道:“他們與青州郡王發生了衝突,雙方廝打起來,隨後,他們在宮外拜倒哭告。”
呼……
一下子,所有人明白怎麼回事了。
所有人臉色都陰沉下來。
數千的宗室,這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力量,十個宗室可能比不得一個宗室將軍,可是數千之多,這就是猶如河水滔滔一般哪。
這要是鬧將起來,朝廷如何安生?
太皇太后也已豁然而起,顯然,她也萬萬不敢忽視這些人,她微顫顫,手拄著杖子:“怎麼,怎麼了?”
宦官期期艾艾的開口道:“他們一齊說……說……”沉吟了片刻,宦官才道:“他們說,請娘娘和陛下推宗室宗考,選舉賢才,護佑社稷,尸位素餐之不肖子孫,也請革其爵位,以正視聽,他們……他們還說,他們與護國公陳凱之休慼與共,在此聯名上奏,宮中若是恩准,他們便欣喜不勝,若宮中加罪,願同……同死……”
一下子,太皇太后打了個顫,眼眸裡滿是震驚之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