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頷首道:“好,鄧修撰,這件事就交你處置吧,辦妥了再送來給老夫看看。”
陳凱之方才說是王保交代來的,可是現在師兄弟二人,都很有默契的絕口沒有提王保。
只是鄧健的話裡藏著機鋒,這種事,何侍學在的時候不算麻煩,怎麼現在王保暫代了何侍學,有了麻煩,居然還打發陳凱之來問呢?
陳凱之畢竟是初來乍到,不知道內情,這是情有可原。鄧健來了文史館小半年,就再清楚不過了。
那麼王保在文史館資歷這樣老,卻故作不知,差遣陳凱之來問,這是什麼意思?
他明知道怎麼處理,卻還如此,分明就是想給人穿小鞋啊。
當然,你王保怎麼給人穿小鞋,這是你的事。卻跑來給上官制造麻煩,這就令人討厭了。明明自己可以處理的事情,卻跑來麻煩我,這是什麼,這不僅僅是懶惰和無能那麼簡單了,還有更深的東西藏在裡面。
而這一對師兄弟,卻決口沒有控訴王保,足見他們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身為上官,最討厭的就是下屬弄出什麼小動作,畢竟這心思和花樣多了,不但會平添許多麻煩,遇到了事,想要讓下頭處理,誰知道他會不會藏著小心思呢?再有,這等人最容易惹來麻煩,將來若是製造了什麼麻煩,自己也會有連帶的責任。
陳學士自然也沒有點破,但是心裡對王保開始有點牴觸了,他略微沉吟了一會,便接著對陳凱之道:“凱之,你是自待詔房來的,文史館的事還不熟悉,往後跟著你師兄,好好的學學。”
陳凱之連忙謙和地作揖道:“下官知道了。”
鄧健已經接了一沓文稿,那炭盆裡的碳也已燒了起來,果然不見什麼濃煙升騰起來,師兄二人這便告辭而出。
出了陳學士的公房,鄧健見陳凱之奇怪地看著自己,便有些窘迫,忙笑了起來,道:“看我做什麼,臉上生了花……”
“師兄……”陳凱之想說什麼,卻最終沒說出口,而是一臉認真地凝望著鄧健。
鄧健卻是壓壓手,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哎,你也看到了,不過就是溜鬚拍馬,爭取表現而已,這些,誰不會呢?師兄從前,的確是不屑於這樣做的,總覺得做了官,立身要正,可再正直又如何呢?”
說著,鄧健一張清雋的面容裡透著不甘之色,隨即接著道:“總是被人壓著,不痛快啊,凱之,你之前對師兄說的話是對的,師兄也不能總拖你的後腿,其實……那王保會的,我鄧健也會,不但我會,而且還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陳凱之吁了口氣,其實呢,他還是喜歡以前那樣耿直的鄧健,可是官場險惡,鄧健遲早要學會這些溜鬚拍馬的事,因此陳凱之也沒多想,只是朝鄧健笑了笑道:“是啊,人總是會變的,只要越變越好就行。”
“你就沒變。”鄧健凝望著陳凱之道:“和當初來京師的時候一樣,可師兄卻不得不變了,好啦,我得去待詔房走一趟,你回去好生的待著吧。”
陳凱之頷首點頭,於是師兄二人便各自忙各的去了。
倒是陳凱之回去後,王保便將陳凱之叫了去,問道:“陳學士如何說?”
陳凱之不露聲色道:“交給師兄處置了。”
“你師兄……”王保的眼眸裡閃過疑惑之色,卻假裝冷靜,滿是鎮定地應道:“好,我知道了。”
陳凱之便不再多言,這種事情,王保也無法問自己,因此回覆了王保,陳凱之便去忙自己的事。
第四百四十三章:休慼與共(3更求月票)
等到鄧健回來,已是接近傍晚時分了,他進來了文史館了,便走到了陳凱之的身邊道:“事情辦妥當了。”
陳凱之朝他點頭,等他抬眸而起,卻見那王保一臉狐疑地朝這裡看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