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日子沒法過了啊,大家都為了你這江小白,鞍前馬後,你竟把大家賣了,豬狗不如,畜生,禽獸!
這時候若是有人給他們人手一把刀子,他們絕對不會猶豫,非要將這江小白碎屍萬段不可。
“江駙馬,你是不是糊塗……”方才還振振有詞的周瑾,這位曾經以鐵嘴著稱,被人認為是兩袖清風,且敢直言犯上的刑部侍郎此刻已是急得爪耳,此時忍不住再一次善意的警告。
“啪!”太皇太后卻已是拍案而起,一雙眼眸冷冷的微了起來,環視著眾人一眼。
一下子,偏殿中的雜音消失了,靜得非常可怕。
太皇太后冷麵,雙目如錐入囊中,厲聲道:“哀家來問。”
周瑾等人只得憋紅著臉,個個不敢做聲了。
太皇太后頓了頓,隨即道:“說罷!”
這句話,自是對著江小白說的。
江小白忙道:“兒臣萬死之罪,長公主府家大業大,雖有俸祿,可偶爾,總是入不敷出,所以兒臣自作主張,讓自己的外甥張懷初在外頭做了一些買賣,此後,那黃公公聽聞了此事,便尋了兒臣,說是有許多‘美豔’的女子,可以從中……從中……牟利,兒臣當時是昏了頭,糊塗,可又有些害怕,黃公公見兒臣疑慮,於是便又說,自太祖高皇帝以來,教坊司便是如此的,這官奴畢竟是官奴,官家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又說無妨,絕不會有人查出什麼,兒臣便吃了豬油蒙了心,竟是肯了,自此之後……便……便和黃公公合作,這六七年來,總共從教坊司里弄出了一百多個女子,俱都是才貌雙絕,也謀取了暴利,兒臣自被錦衣衛察覺,東窗事發之後,一直心中有愧,這幾日,輾轉難眠,思來想去,兒臣已犯下了彌天大錯,這個時候,若是再不請罪,反而抵死不認,這豈不是豬狗不如,更是有負母后厚恩,兒臣……有罪,懇請母后嚴懲,萬死!”
萬死二字出頭。
殿中已有人扶著自己的額頭,幾乎要昏厥過去。
瘋了……
絕對瘋了。
這廣安駙馬絕對是腦子出了問題,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番話。
所有人都在證明你沒有罪,都在證明你被人栽贓陷害,結果你呢,你特麼的認罪了。
這一下子,尷尬了。
可江小白既然主動認罪,那麼,還有什麼說的,這可是人家親口說出來的。
時間、地點、牽涉的人物,人家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有的證據,都對的上。
陳凱之只冷眼旁觀,心裡想,這江小白,倒也懂得避重就輕,他先是說了難出,長公主府有困難,接著呢,又說是他自作主張,自作主張的意思就是,此事只他自己一人的關係,和長公主無關,盡力將長公主撇出去;再之後,他說這是黃公公找上他的,而且還是行之已久的潛規則,這言外之意是,他只是昏了頭,而真正罪魁禍首,就是黃公公,因為即便沒有他這江小白,黃公公也肯定會找其他人合作。
所有的罪責,大部分都撇到了黃公公頭上,反正……黃公公都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當然,他認罪態度良好,而且主罪推到了黃公公頭上,顯然屬於從犯,再加上自請處分,以及及時撇開掉長公主,使他和長公主的關係不至於破裂,雖然這一次認罪,得罪了所有人,可又如何?大不了不跟你們這些人玩了,只要長公主那兒,還念著一點情分,雖然回去之後,肯定要承受長公主的怒火,可長公主總不能休夫了吧。
至於朝廷這邊,因為認罪態度良好,而且這並不算什麼天大的罪,再加上只屬於次責,想來,倒也不至於殺頭,念著這層皇親國戚的關係,懲罰肯定是有,但還不至於最壞的結果。
陳凱之也不得不佩服這江小白竟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