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自行去了。
陳凱之看著那人去遠,鄧健卻是低聲道:“方才這人自稱是王慶書,我聽說過,這人也是大儒,不過……據說是趙王府裡的門客……”
陳凱之心裡瞭然了,便笑了笑,不可置否的樣子,朝那中年男子道:“那人是別人的門客,心性看來也並不淡泊,何以可以去見晏先生?”
這中年男子露出了倨傲的樣子,道:“那是晏先生的朋友,卻是不同的。總之,你若想進天心閣,就需得先考驗你的心性,你肯不肯?”
你妹,明顯是欺負人好吧。
陳凱之即便知道對方是故意欺負自己,卻也是無力反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問道:“如何考?”
“這是諸老的事,我不過是稟報一聲罷了。”
陳凱之便頷首點頭:“那麼你只管去吧。”
那中年男子便命陳凱之二人在廬舍這裡等候,自行去了。
鄧健顯得有幾分擔憂,朝著陳凱之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趙王的門客去尋晏先生,是不是奔著我們來的?”
陳凱之搖搖頭道:“不必急,師兄,碰到事,要泰然處之,無妨。”
過不多時,那穿著麻衣的中年男子回來了,朝陳凱之一禮道:“原來陳賢弟乃是衍聖公府的學候,失敬。”
他既然知道陳凱之乃是學候,那麼就一定知道,陳凱之還有一個宗室的身份。
不過對方沒有提,可見在這裡,宗室的身份並沒有什麼用,反而是學候令他起敬。
陳凱之笑吟吟地道:“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中年男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隨著這中年男子又往前行,遠處,終於在無數的林莽之間,隱隱看到一個建築群。
這建築群隱在深山,顯得格外的幽靜。
等到了山門,一路進去,前頭顯然是一處殿宇,從前這裡理應供奉著佛像,不過現在,佛像卻已是搬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乃是至聖先師的畫像。
從前那位老和尚,知道他的徒子徒孫們如此‘大裝修’,怕是上了西天也不安生吧。
陳凱之這樣一想,心裡忍俊不禁。
信步進了殿宇,只見這殿中裡,倒是坐著許多人,有老有少。
為首一個,鬚髮皆白,此時正直直地看著陳凱之,道:“我叫陳如峰,你便是陳凱之?”
陳凱之朝他作揖道:“見過陳先生。”
這人捋須,一雙眼眸輕輕眯著,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陳凱之:“不錯,不錯,老夫早聞你的大名,據說滿腹經綸,你的文章,我也看過,不過……你來求學?你的功利心太重了,只怕……”
邊上許多穿著麻衣的人,也俱都打量著陳凱之,竊竊私語。
陳凱之卻是含笑問道:“只怕什麼?”
“我們這裡是清修之地,陳學候,想來你是明白的吧。”陳如峰道。
功利太重的人,是無法忍受深山裡的孤寂的。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白,若是你陳凱之忍受不了,那就請回吧。
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陳凱之面對陳如峰的直言相告,並不惱怒,而是淺淺的揚了揚唇角,真摯的說道,
“我也是清修之人。”
這些人聽了,俱都莞爾。
陳凱之的事蹟,其實大家都是略知一二的,他現在是平步青雲,可在這天心閣的人眼裡,卻是……
總之,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可陳凱之自稱自己也是清修之人,這就好笑了。
明明就是求功名利祿的人,還能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清修之人。
這簡直可以說是厚顏無恥呀。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