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切地問道:“那麼最終討論的結果如何?”
陳凱之不喜歡過程,但是希望得到結果,因為他想到這種討論過程肯定是比較乏味的,但是這件事卻又跟自己息息相關,所以他只想聽結果,不問過程。
劉夢遠便朝凱之搖搖頭道:“還未有頭緒,這涉及到了祖宗之法與今日成法的爭議,大家是爭辯難下啊。”
臥槽,滿朝的大臣,就為了一件事討論了一天,然後你說,還一點沒有頭緒?
這效率槓槓的啊。
陳凱之無語了,不過無語歸無語,心裡還是對這件事很關心的,因此他一臉認真地問道:“那麼先生以為,朝廷會採取什麼辦法呢?”
劉夢遠略微想了想,捋著須,才認真地跟陳凱之分析起來:“以我之見,理應是折中而已,就看太后娘娘、趙王以及內閣諸公的意思了。”
陳凱之頷首,心裡卻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自己明明是按著規矩來辦的,結果……
頓了一下,他笑了笑道:“過幾日便是騎射,卻不知文試何時放榜。”
“到時我告假,陪你一同看榜。”一旁的鄧健笑吟吟地道。
陳凱之心中不由一陣感動,忙朝鄧健含笑道:“這就太勞煩師兄了,師兄的職事要緊。”
“不勞煩,不勞煩。”鄧健搖了搖頭。
心裡卻頗為遺憾,等放完了榜,這劉家人就理當會搬回學宮了吧。
這樣想著,心裡竟隱隱的惆悵起來。
說到武試的騎射,是最具觀賞性的,而這騎射考試則是在西苑的神武營中的進行。
這對於許多王公貴族們來說,可謂是一場盛會。
於是這一天,大家各自穿著朝服,帶著調侃意味的出現在西苑。
那北海郡王弓馬嫻熟,也最愛湊這個熱鬧,只見他被許多人擁簇著抵達了神武營。
兵部的大臣見了,連忙前來迎接,為首的乃是右侍郎王甫恩,王甫恩朝北海郡王一拱手:“見過殿下。”
北海郡王手上提著鞭子,動作如行雲流水便翻身下馬,落了地,慵懶地站著身子,一雙狹長的眼眸斜斜地看著遠處校場。
此時,他一臉期待的樣子道:“今日卻不知誰能令人眼前一亮。”
說罷,他突的一笑,將目光收回,朝王甫恩意味深長地道:“據說令子的兵略考了第二?”
本來考試這東西,大家只記得第一,誰記得第二是何人,若非是有心人,怕只看到一個姓王的人,也只是快速地掠過而已。
誰料北海郡王殿下倒是留了心,不是一向聽說他是個魯莽之人嗎?
王甫恩則是面色平靜地道:“犬子投筆從戎,粗通兵略,令殿下貽笑大方了。”
北海郡王看了王甫恩一眼,爽朗地笑了起來:“虎父無犬子,王大人滿門皆是英傑,今日倒是想看看他的表現。”
王甫恩道了謝,一面迎著北海郡王入營,一面說道:“下官安排殿下在南面而坐。”
這位置並不是最好的,北海郡王微微皺眉,有些不解地看了王甫恩一眼,目光裡透著幾分不悅。
王甫恩又補充了一句:“宮中有諭旨,說是娘娘,將親臨於此。”
北海郡王的目光微微眯了一條縫,滿是困惑地問道:“好端端的,太后來此做什麼?”
以往太后不是極少出現在這種場合的嗎?
“想來,是百官同樂吧。”
北海郡王卻是皺著眉頭思索起來,不知有心還是無心,竟是淡淡抱怨起來:“怎麼但凡陳凱之在哪裡,這娘娘就總是在哪裡,這就奇了。娘娘怎麼就這麼關心這個陳凱之呢,也不見得娘娘關心本王。”
王甫恩眉毛一挑,卻是嚇得臉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