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之也只是報之一笑,並沒有深談下去,而是轉移話題道:“現在作坊能產多少精鹽了?”
荀母說到這個,頓時如數家珍起來:“現在每月能從鹽場裡拖九千斤鹽,產出的精鹽,大致在六七千斤上下,三大鹽商那兒,現在精鹽銷量極大,價格一提再提,竟還是銷售一空,這兒畢竟是金陵,是富庶之地,便連附近的州府聽到了訊息,那兒的一些鹽商,也從三大鹽商那兒進貨,所以這三大鹽商已不打算賣粗鹽了,專司售賣精鹽,他們從鹽場拖出來的粗鹽,都送到了我們的作坊裡去,讓我們的精鹽作坊進行加工,老身在想,等年後,還得再買一些家奴來,產量還要再增加一些才好。”
陳凱之鬆了口氣,看來未來自己的收益還會增加不少,現在學這《文昌圖》,按著太祖高皇帝的方子,所需的名貴藥材越來越多,甚至連沐浴都需許多名貴藥材丟入浴桶。
這等奢侈,讓陳凱之有些時候都有點想放棄了,他甚至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疑問,當初的太祖似乎還未奪得天下時,便已開始學習文昌圖,那麼他是哪來的如此巨大財富來供應他的‘修煉’呢?
陳凱之現在迫切地需要錢,只是此時,他卻不能顯露,他朝荀母道:“伯母安排妥當就好。”
荀母點點頭,雖是談起了生意,可是她也在細細地觀察著陳凱之。
說到精鹽買賣時,陳凱之依舊是面如秋水,彷彿並不經意,荀母心裡也不由嘖嘖稱奇起來。
這小子,哪裡像是個貧賤出身的小子?分明是個貴家的公子啊!
氣度不凡,口裡的談吐雖是銅臭,面上卻毫無波瀾,連半分貪婪之色都沒有。
倒像是……他從前過過什麼好日子,讓人莫名的有種覺得這樣的人似是衣食起居,無一不是精美絕倫的感覺,否則當真是窮苦出身的,怎麼會毫不動心呢?
荀母又哪裡知道,陳凱之兩世為人,視野早已高出不知多少,他早就預見了精鹽未來的巨大利潤,本就在預料裡的事,又怎麼會感到出奇呢?而且掙錢,也只是暫時先滿足他學習文昌圖罷了,自然生活也可以隨之改善一二,可若說他有什麼貪心,倒也不至於。
閒談片刻,陳凱之不禁鼓起勇氣道:“不知雅兒可在?”
荀母笑著道:“她?哈……我真是糊塗了,竟忘了和你說,她年前已出發去了華亭。”
華亭?
陳凱之記得華亭乃是縣,距離金陵也有數百里之遙,那兒靠海,卻不知這大過年的,荀雅為何去那裡?
荀母已看出了陳凱之的疑問,便道:“那是我們荀家的祖居之地,所有未婚配的子女,都該去那兒拜謁老祖宗的,你竟不知嗎?”
我姓陳,不姓荀,我特麼的怎麼知道?
不過陳凱之大抵也知道荀家乃是江南的豪族,這樣的家世自是開枝散葉,金陵不過是荀家的一支而已,古人的宗族觀念很強,宗法嚴厲,而各家的宗法也有所不同。
又見不到荀雅,陳凱之心裡不免有些遺憾,興致也少了不少,只得道:“那麼學生該去拜謁恩師了。”
荀母頜首,給荀遊使了個眼色,荀遊方才意識到了什麼,忙道:“凱之,老夫送送你。”
陳凱之忙謙讓:“不敢。”
說罷,陳凱之謝了荀遊的好意,勁自從荀家出來,便直接去拜謁方先生。
第一百八十一章:這就是價值(3更求月票)
在陳凱之的心裡,是十分敬重這位恩師的。
方先生乃是真正的儒學大家,這一年來,更是教授了陳凱之不知多少學問,這樣的名師,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可惜他是淡泊名利之人,否則以他的學問,只怕早已被徵辟入學宮了。
陳凱之到了書齋的時候,見門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