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他的笑都會記不住了。
“阿嬌,你失態了。”劉徹冰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他的眸是冷的,手是冷的,心也是冷的。阿嬌這般失態的樣子,他又怎麼會猜不出,她是為了什麼事,或者說為了什麼人。只是……劉徹回憶起剛剛見過的使臣,並沒有記憶裡那個驚豔的樣貌。
阿嬌緩緩轉身,瞪著水霧滿滿的眸子,淚水瀰漫,掩蓋了她眸中的恨意,她現在誰都不想理會。她像是沒有看見劉徹一般,側過身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劉徹一把拉住阿嬌的手腕,看見她血肉模糊的手,瞳孔微微一縮,忍著怒氣道:“你這是在怪我嗎?”
阿嬌茫然的想要抽回手,卻怎麼也甩不掉劉徹的鉗制。
“兩年了,你還是忘不了那個人,陳阿嬌,難道你沒有心嗎?”劉徹恨聲問道:“這兩年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麼你就是忘不了那個人,甚至因為看見一個像他的背影,就這般失態的追到了城門口。
阿嬌回神,目光凝聚在劉徹的臉上,看著他泛著寒光的利眸,垂下眸子掩蓋下眸中滔天的恨意,閉目不言。
劉徹猛地扣住阿嬌的下巴,卻驚見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恨意,他的心狠狠的一顫,阿嬌恨他。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阿嬌會恨他,那麼滔天的恨意,在她璀璨的鳳眸中閃過,竟然會讓他覺得心驚。“你恨我?”
阿嬌皺眉,下巴處的疼痛使得她皺起眉頭,卻甩不開劉徹的鉗制。“你弄疼我了。”阿嬌擰著眉頭,伸出手想要將劉徹的手拿開。
劉徹反手握住阿嬌的手,固執的問道:“你恨我?”
阿嬌心裡本就煩躁,再被劉徹這一追問,更加難過了。她一把甩開劉徹,瞪著鳳眸道:“是,我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被迫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此刻的阿嬌,真的是恨極了劉徹,是劉徹的存在,毀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還有她愛的韓昱。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他,原來,僅僅是一個背影也可以讓她失魂落魄。
“不愛的人……”劉徹放開阿嬌。風揚起她的裙角,紅色的裙襬順著風向城外飄去。她蒼白的臉上,是未乾的淚痕。眼眸中是他觸控不到的絕望,他在她的眼裡竟然看見了生無可戀。
火紅色的披風高高的揚起,風就像是一雙會寬衣解帶的手,將她的披風卸下,那一抹紅色就這樣順著風飛出了長安城外。
阿嬌愣愣的看著那件紅披風順著風飄著,隨即自嘲道:“我就像是被禁錮在這長安城內的小鳥,即使有翅膀也不能飛翔。劉徹,你兒時許下的金屋,就是禁錮我一生的牢籠。”
城樓下計程車兵不敢上來,就守在下面,然後他們親眼看著他們的皇后失魂落魄的走下臺階,而那個帝王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回宮的途中,阿嬌一個靜靜的靠在車內,看著窗外出神,劉徹則是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段,左右有侍衛護航。本來高高興興的出遊,經過這一出,他們都沒有了心情。
“停車。”
馬車猛地停住,車外的內侍停下來,詢問道:“皇后,您有什麼吩咐?”
“去堂邑侯府,本宮現在不想回宮,去堂邑侯府。”阿嬌覺得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她必須要弄清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她的韓昱。
“這……”內侍有些為難的看著依舊在前面走的劉徹。
阿嬌揚眉:“怎麼,還需要本宮說第二遍嗎?”阿嬌認真起來的氣場一點也不比劉徹差,天生的貴氣使然,使得她的氣勢都凌駕於劉徹之上,這讓內侍不敢耽誤,只是讓另外一個小內侍去稟告劉徹,隨後將馬車調轉方向,向堂邑侯府駛去。
劉徹聽完內侍的彙報過後,愣頓了半晌,隨後便揚鞭,加快了回宮的速度。留下今日目睹全程的侍衛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