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植將那哭至近乎脫力的林若鳳緩緩送回房間,輕聲囑託她好好休息。而後,他又折返至偏廳之中。
許植的疲憊絲毫不亞於任何人,而除卻林若鳳,蕭老之事亦著實讓他格外掛心。於是,兩人再度聚於此處,各自緩緩訴說著近來所歷經的那一場場風雨。
蕭老送許植至伏羲仙城後,旋即轉身歸家,滿心只盼著與多年未見的妻兒團聚。他
深知自己年歲已高,斷不認為來到仙城便能尋得修復丹田、重歸修仙之路之法,即便有,料想代價亦是極大。
蕭老暗忖,以自己之資質與年紀,修仙與否已然無關緊要,倒不如如李修緣所言,迴歸凡間與妻兒好好享受餘下之日。
然而,待他回到家中,卻驚見家裡已然一片狼藉。一番打聽之下,方知妻兒多年前上山採藥之際遭遇意外,皆已離世。
蕭老心痛至極,憶起女兒剛出生之時,自己都未能好好看上幾眼,便被流雲宗長老罰去礦場挖礦,這一挖便是數十年,以致與妻兒斷了聯絡,亦未能護得他們周全。
蕭老認定,這一切皆是那個長老所致,他立誓定要找那長老報仇。可後來一查,那個長老早已在與其他仙門的大戰中身死。
不過父債子償,他聽聞長老之子葉慶在伏羲仙城。於是,蕭老決定重返伏羲仙城,找到葉慶,親手將其誅殺,為妻女報仇,以洩心頭之恨。
在回城途中,蕭老恰好看到瀾源宗之人挾持著林若鳳飛馳而過。後來又遇許植,便有了如今之情形。
許植聽聞蕭老之事,心中甚為難過,仔細思忖一番,竟發現自己的仇人竟與蕭老的仇人乃是同一人。
當初將許植抓到礦場之人乃是葉慶,而葉慶之父便是將蕭老罰至礦場之人。這世事巧合,令人感慨萬千。
念及蕭老身處流雲宗之際,只因言語之間不經意地衝撞了那位築基長老,便遭此禍端。在那上位者的眼中,下位者之人的生命與命運,實乃可隨意拿捏之物件罷了,而許植心中的恨意,也便在這般境遇之下,又增添了幾分。
許植與蕭老相談許久,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緩緩地講與蕭老聽聞,蕭老則是極為認真地聆聽著,時不時地發出感慨,亦或是輕輕地嘆上一口氣。
待許植講完之後,兩人皆沉默不語,安靜了好一陣子。今日所發生之事,著實繁多,蕭老的遭遇以及與瀾源宗的衝突,皆讓人疲憊不堪。
許植望著蕭老那一臉的疲憊之色,心中甚是擔憂,輕聲說道:“蕭老,今日大家皆已累壞,您趕緊去房間好好睡上一覺吧。”
蕭老微微點頭:“好,那我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
許植站起身來,將蕭老送至房間門口,看著蕭老走進房間,他方才輕輕地把門關上。
回想起今日的這些事兒,許植的心中有著諸多想法,沒錯,大家都得好好休息,恢復體力,如此方能面對以後那不知會遇到何種挑戰。
回到房間,許植緩緩抬手,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那幾個從遊挺以及瀾源宗弟子處得來的儲物袋,心中思緒翻湧。
這半年來,他辛苦繪製的符咒,除卻完成仙學任務所需的那些之外,基本上都在一場場激烈的戰鬥之中消耗殆盡。
故而,從這些儲物袋中找尋補償,於他而言顯得極為重要。
許植輕解下儲物袋,將其中之物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瞬間,房間的一角便堆滿了形形色色的物品。他仔細清理掉那些日常用品和雜物之後,驚喜地發現其中竟有不少好東西。
遊挺的儲物袋尤其厲害,其中竟有攻防一體的靈器弱水鏡,還有那極品法器瀾龜盾,此外,更有十多件法器,各種丹藥更是多得數都數不過來,還有兩株百年靈草,以及眾多他叫不上名字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