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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大得像一頭拼命的老牛。

文舒心中說不清是好笑還是心酸,只緊緊捉著他的肘彎,以免他再次摔倒。然而兩人剛邁出門檻,忽見一道淺藍身影晃過,只見那嬌小少女定定立在白隨意身前,仰起臉蛋兒淚眼朦朧道:“阿離哥哥,你為什麼見到蓮兒就走?你不想見到蓮兒嗎?”

白隨意右手一抬,五指精準地扣在她肩頭,用力一甩,將她甩開兩米遠。他嘴唇微張,張翕數下,最終緊緊抿起,抬腳向外跨去。

“阿離哥哥!”少女再度衝上來,兩手緊緊揪住白隨意的衣衫,泫然欲泣,甚是委屈道:“阿離哥哥,你還在怨我嗎?那件事情是個誤會,有時間我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白隨意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言,只去扯她揪在他胸前的手。

少女見他下手不如方才那般粗魯,破涕一笑,抬手去掀他目上的寬錦:“阿離哥哥,你把這個解下來吧,我喜歡看著你的眼睛說話。”

這個少女,便是流蓮?文舒冷眼旁觀半晌,見她愈來愈放肆,不由皺起眉頭,不輕不重地拍開她:“姑娘,請慎言!”

流蓮偏頭瞥她一眼,擰眉不耐道:“我跟我阿離哥哥說話,關你什麼事?”她話中有絲怨氣,末了還嘟噥一句:“醜八怪!”

這姑娘,平生愛好便是揭人傷疤麼?對著一個瞎子說要看他眼睛,對著一個毀面女子罵醜八怪,這是什麼素養?

文舒眼睛一眯,登時想給她兩巴掌,教教她怎麼說話!然而轉念一想,她跟隨意有所淵源,若真受她兩巴掌……似乎不太合適?

“你說誰是醜八怪?”就在文舒猶豫的瞬間,白隨意卻冷硬開口道:“她比你漂亮一千倍、一萬倍!”

他一面說著,一面握住文舒的手,同時在她腕上一彈,成功迫得她撒手。

流蓮腕間一麻,不由得低唔一聲,偏頭看向文舒,瞪著她恨恨道:“若她不是醜八怪,為什麼你不敢摘下錦帶,每日面對她這張可怖的臉?”

“我摘了是個瞎子,不摘也是個瞎子!”白隨意的臉色漸漸恢復如常,只是神情仍有些冷硬,說話間吐字如冰,似要將人狠狠凍僵才算完。

“不,你撒謊!”流蓮重又撲過來,緊緊貼在他身前,揪著他的衣服道:“大姐說了,你的眼睛是好好的,並沒有瞎掉!”

白隨意幾次趕她不成,漸漸失了耐心,捉住她手腕往一旁甩去:“走開!”

“阿離哥哥?”流蓮幾次三番被他丟開,不敢再撲上去。看著他冷硬的背影,淚水在眼眶中連連滾動,終是沒掉下來。

文舒聽到那聲帶顫的哭腔,回頭一看,正瞧見流蓮緊咬嘴唇,楚楚可憐的模樣。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誤會?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分開的,但是根據白隨意以往的反應,似乎流蓮做過非常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如果他們之間沒有誤會,流蓮又何必千里迢迢來找他?

文舒看著流蓮強忍眼淚的模樣,想起她帶顫的哭腔,沒來由地心頭一酸——這還是個孩子,才十六七歲的年紀,為了一個男人居然不怕辛苦、不畏艱險地隻身走天下,這得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她因為受過情傷,對天下女子多有憐惜,不忍她們吃苦受罪。是以看著流蓮此番的模樣,忍不住想喚住白隨意。然而一個女人天生的敏感與直覺卻讓她住了口——如果隨意跟流蓮之間並沒有誤會,而且將話說開了,之後豈不是會雙宿雙飛?到那時,她該怎麼辦?

“隨意,你這是想往哪兒去?”善良和豁達要有個限度,文舒對自己講,各人的幸福抓在各人手中。她要對自己的未來負責,何苦拿自己的幸福去換別人的幸福?尤其那人對她毫無善意。

“咱們不是要找個地方歇息落腳嗎,怎麼跑出來了?”外頭的天氣忒熱,火辣辣的日頭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