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則利用她家庭和童年時代的生活經歷作為創作素材,從女性的視角對女性經歷進行探索和研究。同樣令人感到突然的是,到20世紀80年代末,她又以一系列雄心勃勃的家族紀事小說,包括行文風格複雜多變、悲劇與救世力量不斷角逐的《你必須記住這一點》(1987)和聚焦於一對跨種族青年的戀情的《因為那是痛苦的,因為那是我的心》(1990),回到了她所熟悉的現實主義領域。
廣收博取, 不囿於任何一隅
20世紀的世界文壇,文學創作由現實主義急速向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發展,各種各樣的文學流派風起雲湧,各領風騷,各種各樣的在創作形式、技巧、語言等方面的創新實驗如火如荼,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文學的蓬勃發展,使文學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豐富性和複雜性,其中在創作形式、技巧、語言等方面的創新實驗,也極大地豐富了文學創作的表現手法。然而,當這種創作實驗在某些後現代主義作家那裡發展到不顧作品的內容而僅僅為了創新而創新、為了形式而形式的極端時,那樣的文學便逐漸成為人們無法卒讀因而也不願去讀的艱深晦澀的封閉的文字遊戲了。物極必反,到20世紀末,世界文壇便興起一股現實主義迴歸的潮流,當然,此現實主義已非原先的傳統的現實主義,而是經歷了一個世紀的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文學洗禮後的現實主義。
歐茨博覽群書,無論是具有現代主義思想或傾向的弗洛伊德、尼采、托馬斯?曼、陀斯妥耶夫斯基、麥爾維爾、普魯斯特、薩特、喬伊斯、福克納、弗吉尼亞?伍爾夫等思想家和作家,還是斯湯達、福樓拜、馬克?吐溫、德萊塞、法雷爾、斯坦培克等批判現實主義作家,對她都有很大的影響。作為一個作家,歐茨的成長和成熟期恰恰就在後現代主義文學迅猛發展並達到高峰的20世紀六七十年代,所以她自然而然地置身於後現代主義文學潮流之中。歐茨是一位富有個性和獨創性的作家,她善於學習、吸收從現實主義、現代主義到後現代主義的各種各樣的文學創作形式、流派、表現手法,但從來不拘囿於任何一隅,而是在寫作中根據需要借鑑採納的同時,不斷探索,進行自己的實驗和創新,因而她的作品呈現出了非凡的多樣性和複雜性。她在創作中可以輕鬆地從一種風格和手法轉換到另一種風格和手法,可以得心應手地在一部作品中使用多種風格和手法。在她迄今為止的創作生涯中,各類文學批評家曾給她貼上現實主義、自然主義、超現實主義、心理現實主義、浪漫主義、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傳統派、實驗派、哥特派、女權主義等五花八門的標籤。在這方面,她不得不令人聯想到福克納。在許多方面,都可以如英國《衛報》上的一篇文章所說:“她類似於女福克納,為她的領域做著福克納為他的領域做過的事情。”其實,福克納和歐茨之所以能這樣做,是因為他們有非凡的文學天才,加上他們忠實地描繪複雜多變的生活的態度的需要。這種天才加上需要使他們不可能侷限於某一種流派、創作手法或風格,所以,試圖給他們這樣的作家貼上一張什麼主義或什麼派的標籤或歸為某一類別的努力是註定要失敗的。只有就他們某部具體的、獨立的作品去體會、分析、把握其中的創作特色,才是切實可行的。
總序:一位世界性的傑出作家(6)
雙重身份, 多種效應
歐茨具有學者和作家的雙重身份。作為學者,她有在文學創作實踐基礎上的文學論著。作為作家,她在具體的文學創作中自覺運用某些理論觀念。這二者的結合,使她的理論與文學創作獨具個性,最終在某種意義、某種程度上重新定義了文學。她並不是後現代主義文學的代表作家,而是身處後現代時期的學院,受到後現代主義各類思潮的影響,一定程度上參與開創或借鑑了元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