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秦淮泊都有些意外,自己方才那一喝,似乎徹底啟用了先天道骨,使得它不再是侷限於體內,不僅連線四極,仿若還探入了自身神識之中。
他再度開口:“跪下。”
這一聲跪下,就如言出法隨一般。
眼前那漢子只覺得心神一震,人還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跪了下去。
秦淮泊心中有些詫異,隨後看向另外二人。
“現在換你們跪下磕頭,我來饒你們一命了。”
那兩人對視一眼,緊接著立即便跪了下去。
畢竟,就連修為最高的築靈九重的漢子都跪下去了,他們沒什麼理由不跪。
肖玉林見狀,從方才秦淮泊那一喝中回過神來,他怒道:“狗東西,誰讓你們跪了,此人不過是一個築靈二重的廢物,給我拿下!”
然而秦淮泊轉過身來,目光一掃,肖玉林頓時僵住。
“你也跪下。”秦淮泊聲音清冷,瞳孔之中,陰陽流轉,透散無形道韻。
此刻,他說出的話,仿若就是這天地間的道則一般。
肖玉林只覺得這聲音直達自身靈魂深處,不由自主便跪了下去。
肖玉林徹底震驚了,震怒道:“你!”
周圍人還未反應過來,怎麼肖公子說跪就跪了?
而且,看其表情好像不是自願跪下的。
難不成此人有什麼攝人心魄的手段?
這時,肖玉林剛想站起來,秦淮泊目光驟然冰冷起來。
“我說了,得磕頭求饒,我才會放過你們。”
秦淮泊身上瀰漫著凌厲的殺意,這與先天道骨無關,完全是因為練劍後給他帶來的改變。
而肖玉林這種人,身為豪族子弟,又是煉丹師,哪裡經歷過生死,因而再度被震懾。
“你知道我是誰麼,我磕頭你受得起麼?”肖玉林咬牙切齒地道,隨後,看向周圍之人:“誰能誅殺此人,肖家願請為上賓!”
這話一出,丹藥鋪中的修士都有些意動,紛紛看向秦淮泊。
秦淮泊淡淡一笑,直接拔劍架在了肖玉林脖子上。
“磕頭。”
眾人一看,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至少他們可沒膽子如此威脅肖玉林,也更不敢去招惹這麼個狠人了,因而震驚之餘,都收起了心中想法,皆不動聲色地退去。
肖玉林此刻面色微白,抬頭仰望著秦淮泊,對方面色無比平靜,在那從容的目光下,似乎蘊含狂風暴雨。
他無比堅信,自己若是不磕這個頭,立刻便會身首異處。
那樣的目光,肖玉林曾在那些專門為煉丹師獵殺兇獸的修士身上見過。
那是經歷了無數殺戮後才會擁有的平靜,眼前這人不僅是個修士,恐怕還是個亡命之徒。
“我可是肖家子弟……”
說罷,肖玉林重重磕了下去,仰起頭來時,臉上已滿是鮮血。
“可以了麼?”
秦淮泊收了劍,抬步走出丹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