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方千駒被徒弟在眾人面前這般說,也有些掛不住面子,佯怒道。
文峰也不敢刺激自家師父,連忙道:“剛剛這位是華山派甯中則雁堂座下大弟子,名氣卻是比令狐沖還要大,你們不關心江湖底層傳聞,當然沒注意。”
見眾人全都看來,小胖子也不敢再賣關子,繼續道:“華陰府蘇神醫‘一針定生死’,還有一劍誅滅十八騎的‘無雙劍舞’你們肯定也沒聽說過了。”
“這不是江湖無聊之輩瞎吹的嗎?這事你也相信?”
天松身邊的張望山“噗”的一聲笑出聲來,江湖中的傳聞就是這樣,很多都是牽強附會。
今日說某人神仙下凡,明日說某某少俠如金剛臨世。
但真打起來,說不定還打不過一些名門正派的最低輩弟子。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張望山,遲百城等人早就老大耳刮子扇去了,偏偏這人是文峰,是衡山派的精英弟子。
他們也不好出聲嘲諷文峰見識少,相信江湖謠言,只不過眼神裡的譏笑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
文峰心裡一怒,就待分辯,抬眼望去,卻見無論是魯家幾人還是天松道長,就算自己身後也有一個人滿臉不信。
身後的師弟谷萬里笑著說道:“師兄又在吹牛了。”
顯然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不靠譜。
文峰頓時感覺無力,隨意道:“算了,信不信也沒關係,他是華山派的師兄弟,到時找他試試招就明白了。”
他因為出身農家,最喜裝做不會武功的模樣,跟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平日裡喜愛玩笑,行事極不著調是出了名的,因此,除了他師父,在山上很少有人相信他的話。
蘇辰沒聽到衡山派的小胖子在幫他揚名,也不關心這個,他抱著方小婉進了客房,就吩咐僕婦準備清水。
“儀和師姐,你就守著門口吧,我治傷的時候,怕有人前來打擾。”
“好!師妹的傷就拜託蘇師弟了。”儀和麵上滿是誠懇和謝意,話裡有著深深的信任,只是看了一眼蘇辰額上滲出的汗珠,也不問他要怎麼治傷。
蘇辰把方小婉側放榻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口氣。
身體兩條經脈內力流轉,如絲如縷的內力輸入對方的身體,卡住毒氣攻心的五條路徑。
他從臨水酒樓一直堅持到這裡,也有些撐不住了。
小胖子文峰看得一點也沒錯,他之所以一直橫抱方小婉,卻是因為左手摁住她的大椎穴,用內力壓制毒傷不至於爆發。
這種情況本就匪夷所思,也難怪別人不信。
一個年輕弟子能有多少內力?
方小婉也不知道。
她其實一直是清醒的,只不過不知道怎麼面對眾人眼光,所以側著頭靠在蘇辰的胸前。
一路走來,她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在身體裡流淌,彷彿無窮無盡,十分讓人安心。
“小婉,治傷的時候要把毒液吸出來,得把外衣脫掉,你不介意吧。”蘇辰看著方小婉跟個鵪鶉一樣埋著頭,有些好笑。
這姑娘還是有些害羞了,並沒有現代社會海城初見時那般爽朗無忌。
她這具身體也是一個大美女,面容清麗絕倫,因為長年吃齋唸佛的原因,眸子裡多了一絲靈性,眼波流轉之下似乎會說話。
聽到蘇辰的話,就白了他一眼,蘇辰卻是看明白了。
方小婉是在說:“我就算介意,有用嗎?你在那麼多人面前都抱了一路,有什麼手段快快使出。”
“那好,都是江湖兒女,事急從權,我就不客氣了。”
蘇辰知道如今的方小婉沒有力氣動手,剛才害羞當舵鳥也不說話,乾脆就不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