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絲陰邪,卻又隨即不見,只是默默聽著。
“雲秋,這可是為了救你親哥……不是媽太忍心,你爹一去不回,雲天又落到如此地步,這些日子我四處求醫,都沒有辦法,難得莫家肯救能救,你怎麼就不體諒一下我呢?莫家公子斯文儒雅,前程遠大,又有什麼不好了。”
“反正,我不喜歡,你要嫁,你去嫁好了!”
左雲秋的聲音裡都帶著一些哭腔。
“放肆,雲秋你越來越不聽話了,都是你爸把你慣壞,說什麼女要富養,從小到大,什麼都給你最好的,到得如今,輪到你來救你哥,為這個家做點貢獻,反倒是百般推託……養你這女兒又有何用?”
“阿琴,好好看著小姐,別讓她做什麼傻事。”
顧惜春冷哼一聲,她被氣得滿臉通紅,勐的咳嗽起來。
幾個月時間過去,她的頭上悄悄多了一些白髮,這都是憂心左雲天給鬧的。
兒子躺在病床成為植物人,比死去只是多了一口氣,不但是左家主家撒手不管,就連江南地界最富盛名的地母神殿祭司也沒有太多辦法,她這個無依無靠的母親只能終日以淚洗面,差點絕望了。
這時聽到莫家能救,就算是一根稻草,也會牢牢抓住。
至於女兒的想法,其實還真沒有多重要。
她認為,嫁娶感情之事,年輕人心智不成熟,當然得父母挑選。
而且,在她的心裡,莫離真的很是不錯。
為人溫和,才氣縱橫,還是下一代侯爵繼承人,貴不可言。
並且在修練上面有著極強天賦,年紀輕輕就快突破五階。
“這等佳婿,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不知道雲秋為什麼如此牴觸?難不成,她在羅華學院自己談了一個野小子,過陣時間得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誰?如果真的如此,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南江左氏一脈,如今雖是分家,十年前可是比主家更威風更霸氣,就算是帝國皇室也對我們客客氣氣,哪知如今到了這等地步?”
顧惜春出身書香門第,從小就被教導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道理。
國家在變,世界在變,但家風一直未變。
她雖然脾氣溫和,也不是沒有主見。
今日被女兒氣得差點吐血,身子晃了晃,又強行站穩。
叫阿琴的女人連忙上來扶住。
顧惜春揮了揮手,讓她下去勸慰左雲秋,一個人靜靜的看著窗外玉蘭花。
她心裡苦悶,嘴裡喃喃念道:“子寒,你真的不回來了嗎?十年過去了,如果能成功,也應該回家看看了吧……別人都說你已去了,連左一鳴都如此認為,可我卻決不相信!你答應過我的……”
……
左雲秋回到自己的客房,因為要給左雲天治病,隨時關注,她也跟著家人一起住進莫家。
住進來容易,想出去卻是難了。
她顯然沒什麼客人的覺悟。
進了房,就把屋內的打掃阿姨打發出去,探頭探腦的在窗戶邊看了一陣,時不時的踱著步,心裡焦急得很。
“琴嫂,你幫我看著一下門外,媽進來的時候提醒一下。”
左雲秋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筆記本,寫了幾句話,撕下紙頁。
她歡叫一聲,伸出手來,窗戶口有著一隻小小翠鳥,飛落手心。
琴嫂應了一聲,嘆息著這兩母女如今關係的僵冷。
小丫頭原來多開朗活潑的個性啊,如今都防著自家母親了,顯是親情已經十分淡薄。
不過,夫人這事做得也確實有點那個就是了,兒子是親生的,女兒難道不是親生的?
“你這是做什麼?”
“我讓翠羽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