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叫早服務響起,在整個房間裡擴散開,急促的聲音擾人清夢,文謹往他的懷裡靠了靠,顧景言低頭看了眼她,見她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意思,便放柔了動作,撐起手臂拿起座機的聽筒,簡單回答後便掛了電話。
他轉過頭,視線重新落在她的臉上,她已經醒了,溼漉漉的大眼睛忽眨忽眨,緊緊地看著他。
顧景言的一隻手臂仍被她枕著,他的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聲音低沉:“醒了?”
文謹正要回答,卻發覺喉嚨疼得難受,她低低地應了聲:“嗯……”
顧景言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伸出手用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那溫度雖不高,卻足夠燙手,他收回手,腦袋緩緩向她的額上湊,他的唇貼在她的額上。
文謹閉起了眼,似乎感覺到他伸出舌在她的額頭上舔了舔,隨後便離開了。
文謹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腦袋微微發疼,整個人軟綿綿的,他揉了揉她的頭髮,聲音溫和:“你發燒了。”
“啊?”文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
顧景言坐起身,拿起座機,撥號。
五分鐘後,前臺便送來了額頭溫度槍和冰袋以及薑茶,他測了一下她的溫度,讀出了溫度計上的示數:“三十七點五度,低燒。”
文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顧景言一言不發去浴室裡拿了一塊乾淨的毛巾,裹住冰袋後敷在她的額上。
這個動作持續了許久,他將冰袋翻過一面接著敷,“我去和導遊說一下,接下來的行程我們不參加了,我們下午回去,待會我去訂機票。”
聞言,文謹心頭一緊,握住他的手,“不要嘛,我可以的,只是低燒而已,沒事的。”
顧景言眉頭一皺,不知他在想什麼,他移開她的手,“不聽話?”
“我和小金好不容易才打好關係的……我不想就這樣放棄。”
“那身體也不要了?”
文謹艱難地撐起身子,挺直了身板,仍然不放棄:“那這樣好不好,今天我哪兒也不去,就呆在房間裡,如果今天我的燒退了,明天就繼續跟團去,如果沒退,我就跟你回去。”
顧景言看著她眼底的倔強,竟從中看到了自己當年的樣子,他不忍拒絕,只能輕輕點了下頭,答應了她。
文謹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帶著喜悅。
顧景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拿下冰袋放在床頭,同她說道:“你的手機呢?”
“怎麼了?”
“我打電話給導遊。”
“哦,在桌上。”
顧景言結束通話電話後將手機放回原位,就聽見文謹在身後弱弱地問:“他有沒有說什麼啊?”
“嗯?”顧景言想了一下,接著說:“哦沒說什麼,就是意味深長地笑了。”
文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努力地回想了一會,大聲道:“啊,肯定是因為你昨天衝進他的房間裡說的那些奇怪的話,他才笑的!”
他冷笑:“你不去他的房間,我會說那些話嗎?”
……怎麼又繞回來了?
顧景言將燒開的水倒入速溶薑茶,用調羹攪了攪,待粉末全部溶化,他拿起來在杯口吹了一會,才遞給她,“趁熱喝了。”
文謹老老實實地把薑茶喝得一乾二淨,顧景言收起她手裡拿著的空杯,傾下身子用棉被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文謹皺著眉,任由他裹住自己。他抱緊了她,同她一起躺下,聲音不自覺地溫柔下來:“再睡一覺,出一身汗就好了。”
“你別離我這麼近,我怕傳染給你。”
顧景言拍了拍她的後背,“我不怕。”
文謹垂下眸子,才說幾句話又有了些睏意,小聲喃喃:“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