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收拾好情緒,便開始說起了正事。
姜婉道:&ldo;我看到的畫面並不多,也不夠詳細,只是看到我的肚子大概七八個月大的時候,死在了你的面前。我想,有沒有可能你如今在做的事將會得罪什麼人才會招致那樣的災禍。也或許,我是出門後遇上了劫匪。只是後者我覺得不大可能。&rdo;
姜婉沒有去寺廟燒香拜佛的興趣,而且在生下孩子之前,她也不準備出遠門,京城腳下,她覺得自己這種裴府和祥雲閣兩點一線的生活,遇到劫匪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她才會想,應該是有人故意來害她。只是目前祥雲閣的生意實在算不上什麼,要說她因為祥雲閣得罪了人而引來競爭者的暗殺,她是不信的,都是商人,她還有個官員丈夫,哪個商人會那麼不要命?在排除各種可能之後,唯一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裴祐在官場上得罪了人,這才因此引來了對方的報復。
聽到姜婉的話,裴祐皺眉思索起來。殺人妻兒可不是什麼小的報復舉動,若果真是他這邊的問題,那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件,才會導致那樣的結果。而他手中,目前正在進行的事兒,哪一件會有如此嚴重呢?
畢竟是關係到姜婉的生死,裴祐思索得極為仔細,半晌才道:&ldo;婉婉,我能想到的與這或許有關之事,有兩樣。一是侯鈺與我共同商議的,蒐集刑部右侍郎貪贓枉法的證據,二是我剛來京城準備會試時認識的一位好友,託人來找我,說是他被人陷害入獄,因陷害他之人乃是皇親,他伸冤無門,便央我救他。&rdo;
姜婉點頭,自從共同扳倒李時獻之後,裴祐也算是進入侯鈺所在的利益集團,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他這樣也是無可厚非。姜婉本來也不管裴祐在官場上做些什麼,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她能把祥雲閣開好也就差不多了,官場上的事實在沒什麼眼光,自然也不會指手畫腳。
但如今,一個可預見的悲慘未來在前頭等著,她也只得過問一番了。
裴祐所說的兩件事,聽上去都充滿了風險,一不小心就會被捲入麻煩之中。蒐集刑部右侍郎的罪證,本來不該歸裴祐這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來管,只是之前他在扳倒李時獻的過程中所作出的貢獻不可磨滅,因此侯鈺那邊所屬的利益集團在最初的考察之後比較看中他的能力,這次自然也對他委以重任,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進一步考察。
而皇親陷害的那起案子,聽上去就更危險了。對方既然有本事讓主審官員閉嘴,就說明不是那種跟皇帝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還是有些勢力的,那麼裴祐這樣一個毫無根基的人插手,自然會引火上身。可曾經的舊友被陷害,以裴祐的性格,想來並不會作壁上觀。
姜婉其實很想明哲保身,少管一些閒事,他們就能更安全一些。然而她又不願裴祐因拒絕舊識的求救而痛苦難過,因此她說不出讓裴祐不要管他舊友的話。
正猶豫間,裴祐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道:&ldo;這兩件事,或許正是一件……&rdo;
姜婉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裴祐和侯鈺要查的人是刑部右侍郎,而刑部的其中一個職責,是主管京城的刑事案件,因此他那位舊友的事,也是歸刑部所管,被那皇親收買的,想必就是刑部的人,甚至很有可能正是那位刑部右侍郎!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沉默。兩件事合為了一件,若果真是因這個原因,後面該怎麼做,就有得煩了。
姜婉忽然道:&ldo;不然,我再看看。&rdo;
之前她只看到裴祐上法場的未來,後來再看了一下,果真又多了些內容。如果她多看幾次,想來就能看到更多的事,對於他們的幫助將會更大。
裴祐皺眉問道:&ldo;婉婉……這是否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