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寶忠家三口子一直待到快傍晚,才告辭離開,潘陽欲留他們吃晚飯,姚寶忠忙推辭道,「我們這關係了,還要這麼客氣做什麼,趁著天沒黑,我們趕緊家去,家裡還一團糟等著忙活呢。」
聽姚寶忠這麼說了,潘陽也就不再強留,送走姚寶忠一家三口,潘陽看看家裡的大座鐘,已經快五點了,也該做晚飯了,就對張學蘭道,「晚上把中午剩的菜熱熱,隨便吃兩口得了。」
張學蘭開啟菜櫥子看了看,中午的剩菜還有不少,她剛把剩菜端到八仙桌上,王家美就端了兩個盤子往廚房走,邊走邊道,「我來幫娘燒爐膛。」
幫忙燒爐膛,那又是要留下來蹭飯的意思了。
張學蘭朝王家美翻了翻白眼,嘀咕道,「這還沒玩沒了了。」
潘陽一旁聽到張學蘭的嘀咕,嘆了口氣,拍拍張學蘭的肩膀道,「就這樣吧,誰讓你攤上這麼個兒子,還又娶了這麼個兒媳婦呢!」
在張學蘭的概念裡,既然分了家,那就別再黏黏糊糊的過來今天蹭一頓飯明天再蹭一頓,雖說秀英和王家美都是兒媳婦,可當初秀英不願意分家啊,你王家美吵著嚷著要分家,你想過你的清淨小日子,現在清淨小日子有了,你又嫌太苦,不願意過了,試問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你想怎麼樣還就怎麼樣了?
心情極度不爽的張學蘭,一個晚上都拉長著臉,王家美也不瞎,還能看不出來張學蘭的不滿?只不過在貪便宜面前,張學蘭那點氣算什麼,只要不是跟她王家美幹仗,她都能視而不見,該吃她的吃她的,該喝她的就喝她的。
王家美心裡想的是,同樣是兒媳婦,秀英成天吃好的喝好的,憑什麼她就不能沾點光?
吃飽喝足後,王家美也不管鍋碗瓢盆擺著沒洗,直接嘴一抹,抱著孩子一扭一扭的回了她自己的小家去,留張學蘭氣得罵娘,還得收拾碗筷去刷鍋洗碗。
等忙活完了這些雜事,潘陽坐在爐膛口燒熱水洗手臉,張學蘭就例行她每日的『巡查』,挨個看看她藏錢的那些地方錢有沒有少。
麵缸裡的錢還在,米缸裡的也有,地窖旮旯裡的錢不少,查到菜園子磚頭了,張學蘭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怕記錯了,張學蘭把那一排磚都挨個拿起來看了看,沒有一塊磚頭下壓二十塊錢。
張學蘭當即喊道,「潘兆科,你快出來。」
冷不丁聽張學蘭這麼大喊一聲,潘陽以為怎麼了,忙扔了火鉗子去了院子裡,就見張學蘭兩手掐腰,怒紅沖天的瞪著菜園子,恨不得把菜園子戳個洞。
潘陽忙道,「怎麼了?」
張學蘭恨聲道,「潘兆科,我壓在磚頭下的二十塊錢沒了!」
張學蘭的這一嗓子,可把家裡所有人都驚動了,除了秀英以外,潘士堯兄妹幾個都紛紛出來看是怎麼回事。
潘陽掃了一眼家裡所有人,蹙眉問張學蘭道,「這錢昨天在不在?」
別的潘陽不敢說,單就家裡幾口人,潘陽敢保證,她老潘家絕對沒有誰會幹偷錢這種下賤事,要知道,老潘家的零錢盒子就放在東頭間的衣裳櫃上的,雖然零錢不多,但盒子裡頭有個十塊八塊也是常事,別說潘士堯妹弟幾個不會惦記了,就連潘士告和潘盈兩個蘿蔔頭,都沒哪一個去看一眼的,家裡從來沒有少過一分錢,眼下冷不丁就少了二十塊錢,潘陽只會把這事朝外人身上想。
畢竟老潘家就住在大巷口,平常過來串門子的人也不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人家外人又哪裡會知道張學蘭把錢塞在菜園子一塊不起眼的磚頭下面?
張學蘭指著其中一塊不起眼的磚頭,氣惱道,「昨天臨睡前,我還特意看了一遍,二十塊錢好好的壓在這裡,就剛剛,我再看就沒了!」
潘陽兩手一攤道,「那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