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兆豐當即點頭道,「成,我聽大哥的安排,大哥你在醫院已經看了兩天了,再來我去換竹林也成。」
既然潘兆豐沒問題,就剩潘兆房了,潘陽扭頭問道,「兆房,你呢,有沒有意見,沒有意見的話,那就」
潘陽話還沒說完,朱秀芝就不滿道,「大哥你這不是欺負我家人少嗎?你家多少人啊,你不能去,士堯和士松都能過去,可我家呢,士亭還要上學,就兆房一個,他要是去了誰幹活?」
朱秀芝話音剛落,張學蘭就道,「你家人少,感情當初是我攬著你,不讓你生兒子了?再說了,兆豐家人就不少了?兆豐都能去,兆房還就去不了?」
朱秀芝撇了撇嘴,「兆房能跟兆豐比嗎?兆豐不去幹活照樣有錢掙,兆房呢,塌一天工就少一天工錢,我看你們是站著講話不腰疼,看我們兆房這樣,想欺負我們還是怎麼著?」
潘陽無視朱秀芝的聒噪,直接問潘兆房,沒什麼情緒道,「兆房,你給個話,是你當家,還是你女人當家?」
潘陽就差沒直說他潘兆房是個怕女人的孬種男人了,潘兆房臉色不太好看,朝朱秀芝吼了一嗓子,讓她閉嘴,而後對潘陽道,「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什麼時候去你通知我,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說完這話,潘兆房立馬走人,他這副熊樣,可把潘陽氣得夠嗆,好像潘恆春只是她一個人的老子一樣,之前潘陽還在心裡頭考慮,潘兆房家比較困難,老頭子的醫藥費她默不作聲給他墊上得了,可現在,必須得讓他出,再不讓他出點血,他還真把什麼事都當理所當然了!
潘恆春出院那天,潘陽和潘士堯父子兩人,開拖拉機把老頭子還有醫院裡用的東西都拉了回來,老頭子出院回家之後,事也多著呢,無論是街坊鄰居還是親戚,若是拎了東西來看望,或者給了錢的,潘陽少不得要張羅他們留下來吃飯,連著好些天,張學蘭就沒一天安生的,天天趕集買菜燒一桌子菜,可把她忙活的快腳不沾地。
忙一點還不足以讓她火大,令她火大的是,但凡招呼客人,買菜的錢都由她大房掏,送的禮或者錢,她連影子都見不著,相較之下,二房、三房就不要太輕鬆,壓根就不管這些事。
一連招呼了幾天客人後,張學蘭爆發了,跟潘陽急眼道,「眼下老頭子病還沒好,我就不當著老頭子的面鬧架了,潘兆科,我醜話跟你說在前頭,等老頭子好了,讓他分出去單過,雜貨鋪那兩間房我也不要了,就給老頭子,讓他自己在那單過,這樣下去,日後等老頭子生個病癱在床上,那是要累死我啊,你看秀芝跟廣美兩個,她們哪個問事了?憑什麼要我一個人看?合著老頭子就你一個兒子,就我一個兒媳婦啊,其他兩個兒子都是死人?!」
張學蘭嗓門子大,在潘陽耳邊一陣噼裡啪啦說個不停,吵得潘陽腦瓜子都疼,連聲安撫道,「你小點聲,給阿噠聽到了不好,你嫌累,以後我給你買菜,我給你燒飯成了吧?我是老大,是大哥,身上擔子自然重一點,我要是也跟老二、老三比,那誰還管阿噠,將心比心,你養兒子為防老,阿噠也是,你嫌累,那我幹,我來幹還不成嗎?!」
把潘恆春分出去讓他單過,潘陽是斷然不能答應的,哪怕她心裡再不滿老二老三對待潘恆春的態度,但心裡知道是一回事,她潘陽卻不能跟他們比誰快活,若是那樣,她潘陽跟老二老三有什麼區別?
潘陽都這麼低三下氣的說了,張學蘭就是有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了,她比誰心裡都清楚,她男人為了這個家有多累,張學蘭瞧了一眼朝她賠笑的潘陽,沒好聲嘀咕道,「算了算了,攤上你這個男人,我只能跟著吃虧了!」
潘陽多少鬆了口氣,笑道,「我們吃點虧是福,別總想著佔巧,常佔巧總有吃大虧的時候。」
張學蘭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