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程程視蘭百貨如命,聽她要收回公司,不由得沉下了臉色。
“你這小雜|種還知道頂嘴了!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但馮沛英不依,她怒指馮程程,沒一句好聽的。
馮程程黯下眼眸,沉吟片刻,側頭和小張細碎說了幾句,小張點頭應承出了包房。
再一次應付馮沛英之前,馮程程下意識地往陽臺那邊看了看,那邊很安靜,除了裸色的窗簾在風中掙扎著發出悉索的聲響。
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馮程程認命地閉了閉眼、睜開,提氣又說:“姑姑,我也姓馮,是馮家的子孫,希望您不要開口閉口‘小雜|種’。”
從小聽到大,她以為她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反駁。
“你是我們馮家的子孫?哎喲喂,小妹,你說是我耳朵不好使了,還是她異想天開啊?”馮沛英扶著腰笑,馮沛玉譏笑著附和,“大姐真會開玩笑,您還年輕著呢,又怎麼會耳朵不好使。”
聽罷,馮沛英大力拍桌,狠狠瞪了馮程程一眼,喝道:“我大哥隨便帶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回來,我們就要承認他是我馮家子孫,那豈不是全青城都是!你恬不知恥就算了,還要敗壞咱家族的名譽,哼!你就等著法院傳票吧!”
這,才是她們最終的目的。搞垮她,讓她一無所有……
但是,憑什麼!
馮老爺子的遺書上除了給馮程程幾處房產和部分基金,還有蘭百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是讓馮家兩女不滿的主要原因,他們從不承認她的身份,隔三差五的來找茬,馮老爺子死後更是變本加厲。
“姑姑,你們是我的長輩,所以我尊稱你們一聲姑姑,如果你們還是要繼續無理取鬧,我也只有請你們出去。還有,我是我爸爸,你們大哥的親生女兒,這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你們有質疑,可以找我的律師。我這就不奉陪了,請。”眼看小張帶來了保安,馮程程向馮沛英兩姐妹做了個‘請’的手勢,她們支吾半晌,愣是一個字沒蹦出來,眼看保安就快架住她倆,馮沛英才乾乾地甩手,說了句:“走著瞧。”
馮程程尾隨著送她們離去,經過總檯時,她們取大包小包的物品,被馮程程一把攔下,禮貌地詢問:“請問姑姑們付了錢沒?”
馮沛英來沒來得及回答,小張在身後替她答了:“還沒。”
馮程程微微一笑,“姑姑一定是忘了,就在總檯刷卡也一樣。”
這會兒一直冷靜的馮沛玉也稍有慌亂,支吾著說:“我們拿自家的東西也不行麼!”
馮程程帶著戲謔的口吻,笑問:“難道姑姑忘了公司的規定?還是說爺爺去世,你們就對他老人家的家訓置之不理了?”
馮程程這一說,說白了馮沛英的臉,她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跺腳走人。
小張自主地分配理貨員把大包小包的貨品分類放回,馮程程只留下了一對玉手鐲,後想起了包房裡的許維,匆匆上樓,發現已是人去樓空。
☆、第 5 章
許維送給馮程程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是傾城酒店總統套房的房卡,也就是說,他默許了她的提議。
她發出一條簡訊,問許維今晚是否要過去,結果收到了兩條簡訊,一條是許維的‘隨你’,一條是夏寧遠的‘我在家等你’。
馮程程枕著皮椅靠墊小憩,手肘擱在扶手上自然垂下,應付了一整天的人,她感到身心俱疲,幽幽地嘆了口氣,她仰頭看到時鐘的短針指到了六,騰的從椅子上起來,匆匆抓起外套出了門。
她第一次下班時乘坐專用電梯,第一次,為了她的父親。
不知道是不是諷刺,她的生日,也是她父親的忌日。
馮程程驅車來到青山墓園,守門的大叔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馮小姐,又來看你爸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