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馬族並沒有直接到獸神殿接人,而是透過秘密渠道,把訊息送到了獸神殿。
而負責這些事情的直接就是獸神侍,這個獸神侍並不是大陸上行走的神使的侍者,而是世代相傳的獸神侍者。
只是獸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獸神侍便主持著獸神殿的動作和決策。
獅稷便是現在獸神侍。
他收到訊息後,來到了獸神殿主殿二樓的一個空中花園中,推門而入。
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安然地平躺著,眼睛闔著。
在獅稷進來時,眼睫輕輕顫了顫。
獅稷:“我知道你沒睡著,我們聊一聊。”
狼姑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翻身坐起身,隨著動作,露出了獸皮袍下銀灰色的鐵鏈,兩頭鎖住她的腳腕。
狼姑似乎許久沒有開口說過話,聲音顯得嘶啞,“我們並不是能聊天的朋友。”
獅稷看著那雙藍如碧海的眼眸,露出一個慈祥帶著神性光輝的笑容,“聊聊你的小兒子。”
狼姑有些意外,“他還活著?”
獅稷一頓,不知道狼姑這個反應是裝的還是真的。
“活得很好,還有了伴侶和四個幼崽。”
狼姑笑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獅稷嘴角的笑慢慢消失,面無表情地盯著狼姑。
十二年前,狼姑就被人押到獸神殿關在這間房子裡,從未出去過,她也很少說話,即使是他過來,她也就應付式地說兩句,剩餘的時間他們一直沉默。
獅稷:“你死了,你保守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狼姑側眸,“不,銀月從來沒有秘密,只是你們認為有。”
他們認為有,銀月就有了,然後銀月被滅族了。
不殺她,是因為她還有用。
現在,她等來了她想知道的。
獅稷輕呵一聲,“你就不怕你死了,我拿你的屍體去換取最大的利益。”
狼姑:“隨你。”
那副不在意,風輕雲淡的樣子,再次讓修身養性幾百年的獅稷動了怒。
銀月是他見過最難啃的骨頭,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從老到少。
哼!獅稷拂袖離去。
狼姑起身,緩緩走到窗邊,望著外面隱藏在白雲裡的青山,睿,對不起。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縱身往下一躍。
砰地一聲。
獅稷在樓梯間聽到聲音,伸頭一看,那個美麗的雌性,此時躺在一片血泊中,睜著眼睛,望著天。
似乎在死之前仍舊渴望著回到自己的故鄉。
遠在鏡月沼澤的狼睿突然心生感應,望向南方,摸了摸自己的心臟處,卻摸到一個鼓鼓的包,哦,那是他的幼崽狼晨。
自從那天鑽進去過後,現在他一吃飽了就往他懷裡鑽,鑽進去就睡覺。
喬欣發現了狼睿望著南方出神,“怎麼了?”
狼睿深吸了口氣,她果然知道。
半人馬族一直守在光罩之外,並沒有離去,很快就帶來了狼姑死亡的訊息。
喬欣有些擔憂狼睿,親人的離去,還是至親。
狼睿反過來安慰喬欣,“我沒事,我的母親因為是遠古血脈在部落裡的地位比較超然,她有好幾任伴侶,孩子眾多,我是由姑姑撫養長大的。”
狼睿說著說著,沉默了,說不難過是假的。
儘管他的母親並沒有撫育過他,但是也經常見,母親分得部落的好東西,都會分給她的子女。
他是最小的那個,分得的東西總是最多最好的。
他對她的感情是極複雜的。
狼睿理智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