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風如熱浪般席捲而來,夾雜著潮溼的氣息,狠狠地撲向天蛇族和蝶族人藏身之處。他們默默地潛伏著,儘管汗水早已溼透了衣衫,蚊蟲不停地叮咬,但沒有一個人發出絲毫聲音。
熱氣瀰漫在空氣中,彷彿要將一切都烤焦。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滾燙的感覺,喉嚨乾澀、心跳加速。然而,這些他們緊咬牙關,忍受著酷熱的煎熬,不敢有一絲鬆懈。
他們知道,此次救援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即使身體不適,也在堅持,不暴露自己的行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炎熱愈發難耐,但他們的意志卻如同鋼鐵一般堅定。在寂靜的兩岸,只有汗水滴落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蚊蟲鳴叫聲。
突然幾聲鳥叫打破了這片沉默。
“布穀布穀——”三長兩短,這是前鋒約定好的訊號。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荒野之中,狼睿帶領著精心挑選出來的人,悄然潛伏於此已有整整七日之久!
他們瞪大眼睛,緊盯著前方三江交匯,遠處傳來一陣木筏破水之聲以及談話聲,打破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黑荊城並沒有走陸路,透過黑石城,大概是已經知曉了黑石城已經落入他人之手,他們走的水路。
從荊江轉道天蛇部落附近的那條河,與黑河分了岔。
越過陡峭的河兩岸,再往下走一段,就會到達地勢相對平緩地帶,最終上岸走陸路,穿過大荒,就會進入颶風平原,這次他們交易的目的地,沒有查清。
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埋伏在三江交匯之處,絕對不放過任何一人離開。
很快,眾人就看到了由一根根巨木組成的木筏從河流上流出現在大家眼前,大概有二十幾排,每排的上面都站著穿著皮甲的腰別骨刀的獸人戰士,中間是一群被繩索捆綁得嚴嚴實實,神情憔悴而麻木的奴隸。
奴隸中大部分為雌性,可能是為了賣上好價錢,一個個都清洗過,露出最低也是眉清目秀的五官。
這群人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命運,也妥協了,安靜地,目光呆滯地坐著。
而裝有蝶族的十排木筏很好認,五彩的翅膀在一抹沉色中,相當亮時,木筏中戰士比其餘的木筏上的多得多。
正是狼睿此次的目標。
船上的戰士們看起來十分懶散,完全沒有銀月狼族那樣嚴格的紀律性。
他們或坐或躺地分散在各處,有些人甚至直接坐在奴隸們的身上,毫不顧忌這些可憐人的感受。
他們大聲喧譁著,互相之間談論著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更有些人似乎把欺負船上的雌性奴隸當成了一種娛樂活動。
時不時對這些雌性上下其手,輕則言語調戲,重則拳打腳踢,而那些被欺負的雌性奴隸們只能默默忍受。
跟來埋伏的蝶族人在看到自己族人出現時,神情激動,無法控制自己,剛想站起身衝出去,就被一道冰冷至極、充滿威嚴與壓迫感的目光如同閃電般襲來,直直地刺向了這些蝶族人的後背。
這道目光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刃,掃過在場所有的蝶族人,他們皆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脊樑上升起,並迅速傳遍全身。
原本還蠢蠢欲動想要立刻衝出去解救自己族人的蝶族人,此刻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在原地。
他們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那道冰冷的目光似乎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緊緊束縛住,令其動彈不得。
一時間整個場面變得格外安靜詭異,除了偶爾傳來幾聲輕微的喘息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所有的蝶族人都低垂著頭緊閉雙唇,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生怕引起注意或者觸怒那位發出如此恐怖眼神之人。